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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娃肯定道：&ldo;你家沒錢了?&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白林道，&ldo;醫生說你姥姥要是年輕五六歲，他們敢動手術。可是你姥姥年齡大了，又是晚期，醫生不敢給她做手術。你姥姥也不想再治。&rdo;說著，從旁邊桌子上拿出一疊單子，&ldo;你看這是檢查單。&rdo;

大娃沒有接，更沒有看：&ldo;原來真是讓我們送姥姥最後一程?對不起，舅舅，誤會你了。&rdo;轉向他姥姥，&ldo;姥姥，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我去給你買。&rdo;

&ldo;不用了，大娃，你姥姥已經吃不下東西了，只能喝水。&rdo;白林道，&ldo;就算能吃進去，也拉不出來。&rdo;

大娃想一下：&ldo;那姥姥看到我和三娃，我們長大了，不用擔心了，姥姥放心吧。&rdo;不等白林開口，&ldo;我們也看過姥姥了，我們也該回去了。&rdo;說完，打算再次走人。

白林愣住，不敢置信：&ldo;你姥姥都快不行了，大娃，你，你這孩子的心怎麼這麼硬?&rdo;

&ldo;不如你們。&rdo;大娃停下來，轉過身，&ldo;我媽慘死街頭，你們都不去送她最後一程。我姥姥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完最後一程，我和三娃還來看看她，我覺得已經做到仁至義盡。&rdo;

白林臉色微變，他認為沒有宋招娣和鍾建國在跟前，說幾句軟話能打動大娃。可讓他做夢也沒想到，大娃進來十分鐘，說三次走人，以致於白林不敢再打親情牌，繞彎子：&ldo;大娃，你姥姥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表哥。&rdo;

&ldo;所以呢?&rdo;跟宋招娣和鍾建國叨叨的時候，一句話大娃能叨叨半天，面對他不喜歡的人，大娃懶得廢話，只想直接開打，&ldo;不說我走了。&rdo;

白林可以拉住鍾大娃繼續說，可他還記得鍾建國的警衛員在招待所：&ldo;聽說你後媽是中學老師，你們初中畢業後就沒去上高中，一直在家學習，是你爸和你後媽輔導你們。大娃，你看能不能讓你表哥也去你家，跟你們一塊複習?&rdo;

大娃對此不意外。只是聽他舅舅的意思，還不知道他已經考上大學：&ldo;你聽誰說的?&rdo;

白林怕再惹怒大娃：&ldo;我一個堂弟，也是你媽白樺的堂弟，按輩分你該叫叔叔。他以前在翁洲島當兵，去年年底轉業回到這邊，在這邊派出所上班。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rdo;

大娃隱隱有點印象，去年年底?難怪去年沒去找他們：&ldo;表哥今年參加高考沒考上?&rdo;

&ldo;差幾十分。&rdo;白林道，&ldo;考了一百三十五。&rdo;

三娃捂住嘴巴，看向站在他舅媽身後的男人，睜大眼：&ldo;一百三十五?真厲害!&rdo;

&ldo;是啊，是呀。&rdo;白林說起兒子很得意，&ldo;他沒上過高中，全靠自學。大娃，叫你爸和你後媽教教他，他明年一定能考上大學。&rdo;

大娃樂了：&ldo;憑什麼?&rdo;

&ldo;他是你表哥。&rdo;白林脫口而出。

大娃：&ldo;如果我們今天不來，他日我和三娃走在街上，表哥認識我們嗎?不認識吧。都不認識自己的表弟，這種表哥我不稀罕。&rdo;

&ldo;你!&rdo;白父指著大娃，手指不斷顫抖，&ldo;你，你想氣死你姥姥?!&rdo;

大娃樂了：&ldo;舅舅剛剛說姥姥得了食道癌，時日不多。對了，這是檢查單。&rdo;趁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