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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姬佈置好任務，坡下傳來整天的喊殺聲，梅三里的梅營起了第一輪衝鋒，聽聲音是在正北方向。

“這是苦仙滸人的佯攻，其他三個方向注意！唐大將軍，您先歇會……”老姬大聲命令：“沒有我的命令，其他三個方向的人別往這邊靠攏，都給我眼睛睜大了。”

老姬不愧是個合格的隊長，他的判斷完全正確，他拿起弓箭來到坡北的時候，苦仙滸人是喊聲大，動靜小，區區二百來個長矛兵，從坡下吶喊著衝了上來。

“放近到二十步再射……”老姬一下搭上兩支破甲箭，長長地舒了口氣，一張強弓被拉成了滿月狀。

“預備——！放——！”

老姬的箭沒有瞄準衝在最前面苦仙滸人，而是照著衝在最後的幾個長矛兵射了過去。這正是老姬的過人之處，他知道前面幾人早被自己的手下人的箭瞄著呢，一個人死了，你再往死屍上多射幾箭那有什麼意義呢？

最後兩人應聲倒地，接著前面一下倒了十幾人，老姬就像一架射機器，一次兩箭，快地朝最後排的長矛兵射過去，長矛兵在坡下火光的映襯下格外清晰，全成了活靶子，剩下的五、六十人連滾帶爬朝坡下滾去。

這時，坡的南面傳來衝鋒的喊聲。

“跟我來，快往南面支援。”

老姬的臨場指揮藝術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南面從草叢裡一下冒出無數的黑影來，奮力往坡上衝來。牛尾刀出的寒光竟然連成了片，光聽叫喊聲就能判斷這次衝擊的人數有千人之多，這才是梅三里的致命一擊。

老姬撿起身邊的玄鐵刺站了起來，“大犛牛你留下，其他人過去增援，快！快——！”

老姬知道，靠十幾張弓是射不住千人衝擊的，他大聲朝東西兩側的小分隊隊員催促道。

老姬手按玄鐵刺，孤零零地站著，現在東、西、北三個方向就全靠自己和大犛牛擋著了，這時候如果苦仙滸人再次摸上坡來，他佈置的防禦陣地將萬分危險。

衝上南坡來的一百多苦仙滸士兵被箭雨又射了下去，強巴在高高的一棵松樹的大樹枝上雙腿叉開，瞄著源源不斷衝上來苦仙滸士兵痛下殺手。強巴是憑藉箭功了得，才入選小分隊的，他現在佔據了一個極好的射陣位，一箭一命，全部命中面門。十來個就差一步就要跨上坡來，牛尾刀就要砍到兄弟們的苦仙滸士兵全都是被強巴射死的。

強巴開始往遠處瞄準，火光的亮度還不足以看清楚哪些苦仙滸人是軍官？哪些是普通士兵？強巴就專找個子高，身體強壯的下手，因為強巴知道，在部隊裡這些人高馬大的傢伙們力氣大，容易立下戰功，戰功一多，不就容易升官了嗎？好傢伙，強巴的這點小聰明，一下派上了大用場，被他射死的千夫長就有兩個，還有八、九個百夫長。

南坡如潮水般的攻擊，來得急，去得也快，漸漸如潮水般退卻了。

老姬這邊，眾多黑影正悄悄地摸上坡來……

嚴陣以待的老姬舉起一張柘木弓來，張弓搭箭瞄著探頭探腦，影子越來越高的一個倒黴蛋一箭射去，沒想到這張韌木做的弓出“咔嚓”一聲，在老姬的神力下竟然斷了。也正是這響動，暴露了老姬的位置，兩個黑影高舉著牛尾刀，朝老姬劈了過來。

老姬情急之下，把還捏在右手手指間的那支破甲箭朝著一個黑影就擲了出去。“哎喲！”一聲，那人捂著臉倒了下去。另一人手上的刀鋒離他的腦袋只剩不到一尺的距離了，老姬跳開一步，左手的那張斷弓迎面輪了上去，斷弓在那人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右手接住另一頭，兩隻手一用力，把那人背在了自己的背上，老姬的脖頸處傳來一陣溫熱，天可憐見，那人的頭整個被弓弦切割了下來，奔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老姬的整個後背。

大犛牛像山一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