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的掏出手帕,上前輕輕擦拭他額頭的汗水,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微微的皺眉。

溫度好像高了些!

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十三的聲音,不禁回頭看去,發現他眼眸墨黑,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

“怎麼了?”我回身,碰了碰他的手,卻被他反手緊緊握住,貼近心口。

“額娘為什麼讓你過來?若含呢?”他緊抿著雙唇,目露不悅。

“吃醋了?”我晃著身子,一臉竊笑,看到他忽冷的面孔,才收斂了神色,開口道:“我原意是讓若含過來的,可是,娘娘……”

“我知道,我只是……唉!十四弟生病時脾氣特別大,我怕你……要是實在不成,記得派人和我說聲。”他揉了揉我的臉頰,溫和一笑。

看著他柔和的眸色,我卻忘記了動作,有些移不開眼。

“前些日子,十四弟就有些咳嗽,但是卻怎麼也不肯吃藥。昨兒個還硬要和我到馬場賽馬,出了些汗,可能又受了寒。所以今兒早上便開始高燒不退,但是他脾氣倔,不聽勸,以致他在懋勤殿昏倒。”十三想了想,慢慢的告訴我。

“放心吧,我應付的來。天冷,你要注意身體,不要讓我擔心。”我靠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唇畔不經意擦到他的微涼的面頰,他輕輕一顫。

而我,卻想起了另一雙清冷的雙眸,不甘心的看著我。

“嗯。”他拉著我的手,朝門口走去。在分別的時候,他看著我手中的帕子,微微皺眉。

“以前的那些帕子都不是你繡的?”

我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卻仍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嘆息的笑,目露無奈,“看了你送給四哥的禮物,我便知道,以前的那些帕子不是你繡的。”我呆呆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雖說手帕繡的很好,但是不及你的那幅肖像。那幅刺繡,簡直是繡出了四哥的神韻,哪怕是眼神裡細微的波動,都被你抓住了。當時幾位兄弟都怔住了,紛紛盯著那個鏡框。後來,四哥將它擺在了書房的桌上。四嫂臨走時還說,希望你哪天送她一件原樣的,哪怕是畫的也可以。”十三頓了頓,眼神裡只是純粹的開心,而沒有一絲的不悅。

“而且,我發現,凡是出自你手的物品,你皆會在不明顯的角落打上篆體的‘盈’字。”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笑得異常的開心。

“你發現了?”那幅刺繡,我繡得很隱蔽的。

“在四哥衣襟的第三顆盤扣上,我看到那幅畫的第一眼,以為只是你說的油畫,近看之下,才發現,竟然是蘇繡。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麼驕傲,我真想告訴所有人,我的盈盈永遠是最棒的!而且,我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隱約的‘盈’字。”他磨蹭著我的面頰,溫熱的呼吸拂在面頰上,“盈盈,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溼濡而柔軟的唇印在唇角,我直視他漆黑的雙眸,緩緩的笑了。

弄巧成拙

“小李子,去拿些烈酒來。”

手下一片燙熱,入目的是十四潮紅的臉色,手臂上露出的面板也泛著殷殷的紅色,平日裡總是凌厲的注視我的雙眸,此刻正緊緊的閉著,嘴唇慘白,乾燥得破了皮兒。

我忙站起身,想要走到桌邊,卻發現手被他緊緊的抓住,死死的不肯放手。

“不要走……我好難過。”他的雙唇一開一合,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面容伴隨著話語微微的皺起。他的手狠狠的抓著我的,放在心口上,無論我怎樣用力,都掙脫不開。

我附耳貼到他的唇邊,聽清了他的囈語,心底默默的嘆氣。雖然他聽不到,但還是語帶無奈的說:“十四阿哥,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但是,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拿水給你喝?”反正他現在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