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蘆界中人性情拙劣,肉身強橫,天生便有千年之壽,多殺好爭,故此卻是個魔道傳法的絕妙之地。

妖道之中分化妖靈妖魔,更有神妖之說,而妖魔基本與魔人同類,故此以妖魔之法稱呼魔道,倒也並沒有什麼錯誤。

而妖靈者,便是如列寅一般,若是修持有成,列在仙班,不入紅塵。

何況任天舒還是託了這尊獅妖在此行法,語氣上,自然說了妖魔,那妖在前,魔在後,也是一種尊敬的話語。

這獅子晃動了一下鬃毛,他面目青黑,那毛髮青黃,是個青獅子。

“任道兄所託之事,還不曾盡數完成,不過已經有了六成火候,這般天下,諸多人已經接受魔道之說,因此方無道無法,無神無仙,故我妖魔之道可在此大興。”

青獅笑了起來,這一下,那血盆大口露出,顯得猙獰無比。

“若是日後魔道在此大開,那這一片小界的氣數歸入我黃昏之地,這一動,自此界可調群魔舞天,便是九玄,也要頭疼吧。”

任天舒同樣一笑,而此時,這頭青獅按落雲頭,看向陳汰濁。

陳汰濁同樣在打量這尊青獅,而袖袍裡,李闢塵同樣在看著這尊妖魔。

這青獅身上穿著古舊的衣衫,外袍內裳,灰褐相間,像是個風塵的俠客,那背上帶著一個大斗笠,破破爛爛,肩兩側掛著蓑衣,而那手臂上,卻有鐵甲的寒光閃爍。

青獅的尾巴纏在腰上,這上面還掛著個黑漆漆的大葫蘆,這葫蘆上半有一根銀枝,上生五片銀葉,這葫蘆下半有九片銀蓮,如此上五下九,銀光閃閃,就這麼託著這個黑葫蘆,當真是神異無比。

“這位道兄,我不曾見過,可同是黃昏地的魔兄麼?”

青獅對陳汰濁笑起,然而他那模樣當真是令人驚恐,但妖魔之間行事,也不用顧忌什麼容貌,當下陳汰濁也是回個禮,道:“貧道陳汰濁,是任天舒為我師兄,我為師弟。”

“那前些次下來,也不曾見過道兄在此,確實是有些茫然與疑惑。青獅道兄喚我汰濁便可,且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青獅聽了,哈哈一笑:“你如何稱我都無事,我不拘此等小節,不過我的名號,也告訴你,你喚我搬山道人便可。”

“搬山道人麼,原來如此。”

陳汰濁點點頭,這般對他見了個禮,而這青毛獅子也還了個禮。

這倒是讓李闢塵在袖袍之中看的好笑,暗道:一群妖魔之修,也學仙神做派,平素裡自詡妖魔無忌諱,卻還搞這一套作風,卻是假惺惺到了極點。

任天舒看著二人,此時對陳汰濁道:“搬山道兄是我請來幫手的人,你我二人在陽,他在陰,此事宗門已經知曉,並且許諾道兄好處,故此你不必擔心什麼。”

陳汰濁聽了,點點頭:“師弟曉得了。”

那青獅行完禮,此時見二魔止言,便是開口,那手指一掃,指著下方遠處數片荒蕪大地,笑道:“凡我所指之處,向遠方行去,過有三四萬座大山,那當中諸多土著已被我施法震懾,開始修持魔道之術,而我先行去往之地,現在已經有堪比築基的魔頭出現。”

“如此之快?!”

陳汰濁訝異,築基不是容易達成的境界,雖然俱蘆界中光陰流逝緩慢,但如此這般,也實在是有些快了。

“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雲原一天,俱蘆界就是一年,這般距離當初我下此方世界,早已過去四十載歲月,這四十年過來,雖然這些土著從沒有修行過魔道法門,但一群人中總歸會有幾個天資出眾的人物顯化,這是定律。”

青獅笑了笑:“我在此界,可說是如魚得水,看起來,這方天地更加適合我等妖魔修持,而任道兄,陳道友這般魔道上宗出來的人物,看起來似乎倒是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