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切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比起寶蓮燈來,清明葫蘆就顯得有些頑固,這尊黑軀銀花的神物似乎並不認為李闢塵是它的真主,不過也並沒有做什麼反抗。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李闢塵驅使這個葫蘆,可以吞吐白光,但是不能降雨。

這就讓李闢塵感到好奇了,原來這個葫蘆,還可以有選擇性的施展法力?

降雨……這明明只是個尋常的喚雨之法,便是三火境的修道弟子都能施展,那太華山上,雨脈弟子常常出去作法事,便是用的行雨令旗,那向天輕輕一搖,是不消片刻,立時便有大雨瓢潑而下。

但這次,這葫蘆並不配合李闢塵施展降雨之法,這倒是讓李闢塵有了個想法。

是不是,之前這葫蘆所施展的降雨之術,都是它的偽裝呢?其實降雨之法也有神異,只不過青獅與陳汰濁都沒有辦法得到它承認,所以噴出的雨水,都是尋常的雨。

陰陽瞳光也不能看破這葫蘆,那當中就像是一團混沌,如先天初開的乾坤,矇昧無法,難以細細明言,那看久了,甚至還有些讓人仙都恍惚,故此李闢塵不敢再深入查探,只是失笑嘆言,這葫蘆,看來和自己有緣無分。

但能喚出白光,也是另一個方面的證明,起碼這葫蘆,並不排斥自己。

“到底是先天根本源氣至寶,居然還有自己的小脾氣。”

李闢塵每每想到此處,不由得都是失笑一下,而那前方望霧池已殘破的不成模樣,此時要修繕也並非容易之事,只不過,每當李闢塵施展法力的時候,蘇九兒都會向著自己的臉上看去,這倒是讓李闢塵有些奇怪。

那這次,蘇九兒提著蓮燈,那身後九條白色的狐尾輕輕搖擺,配上她那難以實言的美豔面容,那金色的火光吞吐著,蓮華初綻,若是被人間的才子看見,必然要提筆將這一幕描畫下來,作那芳華之圖,流傳千古。

蓮華燈中照金炎,美人如玉,那俏若三春桃花,清若九秋之菊,吐氣如蘭,嬌豔勝過牡丹,冰肌玉骨,是讓荷花青柳也羞朱顏。

她靜靜的看著李闢塵,李闢塵不由得又是一聲大嘆:“你看我作甚,是臉上有什麼沒擦乾淨的灰塵,還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殘汙?”

“沒什麼,就是想看你而已,這需要理由嗎?”

蘇九兒笑起來,這一下,那李闢塵腦海中,也就只蹦出四個字來。

陽春白雪。

或許有些奇怪,但確實,也只有這四個字能真正說出此時身前人兒的嬌豔。

李闢塵搖搖頭:“你提著蓮燈為我照光,但卻又盯著我看,我這面上也沒有花兒,你總是這樣,確實讓我分神。”

“你有清靜真經,還會分神嗎?”

蘇九兒很瞭解李闢塵,而李闢塵聽了她的話,搖搖頭:“清靜真經是清靜我的本心,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三毒不生,六慾消滅,你已經忘記了這些文字,但現在我和你說,只是講其中的意思,你也不必細記。”

“六慾指的是眼、鼻、口、心、意、欲,這當中,眼見耳聞,意知心覺,這需要斷情,去欲,澄心,忘慮,安神,如此才能消六慾,清靜自我。”

“你現在一直盯著我看,難以讓我安神,自然六慾也起,我又不是沒有六慾,只是我的六慾,並不算自身之惡而已,清靜經早已與我心神合一,我之六慾,僅僅只是名詞上的六慾罷了。”

李闢塵如此說著,蘇九兒笑起來:“那這麼說,我看著你,你便不能安神,那你還是不能擺脫我,這樣也挺好的。”

聽得蘇九兒這般說,李闢塵頓時頭大,自己之前一番言語,卻是對牛彈琴了。

這姑娘提著蓮燈,提早出了世,卻是好像留下了隱患,雖然重塑了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