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知道如意是把秦氏當長輩敬著的,哪裡好意思指使她?也就作罷。

這時及春來回話:“滎陽知縣下了帖子,在碧波樓設宴請大爺一定要去。”東府老太太點頭,轉頭對元駒道:“這滎陽知縣彭遠田不過是個愛鑽營的…你遠著些,免得被帶累了名聲。”

秦太姨娘補了一句:“彭知縣的庶女是侯爺的第六房妾。”如意聽了錯愕不已,鄭善佑看著一幅老實模樣……她拿眼覷了元駒一眼,這爹都有六房妾了,這兒子……

元駒忙笑著表白:“奶奶千萬別擔心,我是個正經人,只會守著奶奶一心一意過日子罷了。”如意被羞臊得臉兒緋紅,啐了一口:“大爺這話好沒意思,難道你說公公就不是正經人不成?”

老太太冷冷一哼:“正經人!呸,一屋子男盜女娼罷了。”

“老太太!”秦太姨娘叫住她,她才緩了緩面色:“駒兒,別的不說,這嫡子沒出來之前,不許去找通房!”她這話帶著嚴厲,元駒一臉順從:“孫兒但聽老太太的。”

任二旺家的和徐鏡屏陪著如意在侯府走動。

從桂花飄香的壽春堂出來,自跨院甬道轉彎就是臨江苑,獨立的兩層小樓帶個院子,如意提步要進去。

“奶奶,這臨江苑久不住人了。奶奶若要去,奴婢派人先略作清掃吧?”任二旺家的攔了一下,如意知趣的止了步。

又自臨江苑轉回去自另一邊跨院過去,是靜心閣,三層的小樓,自下而上有些像塔的模樣。任二旺的解釋:“這是先老侯爺慣常愛住的,裡面藏書甚多。”

如意瞭然的點點頭,好奇的問道:“先老侯爺?這大燕的爵位都是削位承襲的…怎麼公爹也是侯爺?”任二旺家的說不上來,徐鏡屏才補充道:“十五年前,郭國公府被抄家,郭家只剩下當今的老太太和太太…後來又有話說郭家是冤枉的…皇上就特許老侯爺的爵位多承襲一代。”

如意卻聽出不一樣的意味來,哪裡有岳丈被冤枉補償給女婿的?但是她只是笑笑,道:“這也是今上仁慈。對了…嬸孃說讓我過去學著管家,不知西府有什麼忌諱的沒有?”如意這是在問任二旺家的。

任二旺家的想了想,仔細的提點道:“……西府正經主子有老太太、侯爺、太太、驊大爺、驊大奶奶、馭二爺、馭**奶…三爺、五爺是庶出的,如今跟著二爺在家學讀書,大姑娘嫁的是餘杭姚家嫡出二爺姚贇程,姑爺如今正在濟南府章丘縣任職。”

如意想了想:“可是昭和十七年的探花,餘杭姚贇程?”記得邸報上有些這個探花爺的生平…自然是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詩》、《經》的人物,也是如意聽說的最年輕的探花郎,聽趙如謹說的天花亂墜,只恨得如意想衝上街去親自看個究竟。

“正是……”見如意知道姚贇程,任二旺家的也就住了嘴,如意偏偏問道:“西府的大姐可是好福氣…我記得薛大奶奶的閨女也是許的餘杭姚家?”薛姒茵的姐姐嫁的也是餘杭姚家。

“姑太太的長女是西府大姑娘的大嫂。大姑娘的婚事也是薛大奶奶保的媒。”任二旺家的回話深合如意心意,徐鏡屏又插了一句嘴:“西府太太的父親,羅大人恰是姑爺的恩師。”如意這下徹底恍然了,也沒進靜心閣一探究竟的意思,只繞過靜心閣繼續走,就是侯府最靠後的千樟林。裡面庭院頗大,種著幾排樟樹,只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