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一句話,“胥年,江夏被綁架了,你過來一趟。”

她掛了電話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一時間腦子裡陡然湧現出大片大片的黑暗,迅速侵染了全身。

她極力振作精神,一路開車卻始終難以集中注意力。精神彷彿從身體裡飄了出來,不受控制的向著記憶裡那片陰影飛去。

她想起了雙手雙腳被綁起來的勒痛感,想起了那個黑暗的空間裡潮溼的味道,想起了小雨的哭聲。

到了盛懷仁家,開門的是胡成。粱胥年走進去,發現客廳裡已經聚滿了人。王準和王耀頭戴耳機,坐在沙發上對著幾臺機器在除錯著什麼,身邊還有幾個人正在盯著電腦螢幕看。另一邊有一男一女兩人失魂落魄的靠在椅背上,粱胥年認出女人是江夏的媽媽。盛懷仁正站在落地窗前跟兩個男人講話,表情嚴肅。粱胥年見過其中一個男人,是一位姓李的警察,當年就是他負責的那起綁架事件。

粱胥年看著這屋子裡的每個人,忽然想,當年她和小雨被綁架的時候,應該家裡也是這樣的畫面吧。

盛懷仁看見粱胥年走進來,便向她走來,臉上的表情沉著中透出幾分剋制,“胥年,我知道這時候叫你來很為難你,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警官走過來,“梁小姐,把你叫來是想再問問你關於當年的綁架,還有沒有什麼事是你後來想起來當時沒有說的?”

粱胥年沒有馬上回答,關於當年的事件她這些年來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忘卻,現在他們這麼問,她又哪能答得上來。

李警官與盛懷仁互看了一眼,然後說:“沒關係,你慢慢想,我們找你來也只是想多一絲機會罷了。”

粱胥年點點頭,“我盡力。”頓了一下又問:“你們懷疑是同一夥人?可那幾個人不是都已經被抓了嗎?”

李警官回答:“這次的作案手法和當年有些雷同,現在也只是懷疑,當年抓到的是不是全部綁匪,或許還有漏網之魚。”

粱胥年低下了頭,當年她知道小雨去世精神崩潰,事後根本不能回想,所以對警察的提問完全無法回答。她想到這裡,有些慚愧的看著盛懷仁,問:“江夏是怎麼被綁的?”

盛懷仁沒有說話,卻聽見身後夏夢青撕心裂肺的哭聲,“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多留點心讓王耀陪著她下樓,就不會有事了!”

江建樹嘆著氣拍拍夏夢青,“這不能怪你,咱們都是小老百姓,哪會想到在自家門口打個醬油也能被綁架啊!”

胡成急忙安慰,“夏老師您別激動,江夏肯定沒事的。”

粱胥年看了看夏夢青,又把目光調轉會盛懷仁的臉上,卻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他那張臉上的表情,只是比平時更加嚴肅的幾分。話也更少了。

粱胥年問:“綁匪打了電話沒有?想要什麼說了嗎?”

李警官道:“打了第一遍電話去江家,讓他們來找盛總,第二遍電話說一點鐘打,快了。”說著看向那邊的王準王耀幾人,“我們已經設定好了追蹤系統,再加上王準和王耀的監聽技術,應該可以定位。”

盛懷仁看向粱胥年,問:“胥年,當年的事你能再想想嗎?”

粱胥年這一次終於在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情緒,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她點點頭,“我儘量想。”

盛懷仁視線低垂,“謝謝。”

胡成給粱胥年倒了一杯水,“梁總,你坐下喝杯水,不要緊張。”

粱胥年接過水杯,“謝謝。”

盛懷仁和李警官等人又去了一邊說話,胡成則一直在江夏父母身邊低聲安撫。另一側的王準王耀他們則專心投入,一言不發。粱胥年手上握著水杯,輕輕閉上眼睛,可越想越回想,腦子裡的黑暗就越濃烈。她根本想不起任何有用的資訊,只是那些細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