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兩人見過禮。這才對肖遙道“二哥,兄弟衙司內尚有些事務待辦。今日就先自回去了,等的哪日二哥得了空。咱自去尋二哥吃個痛快。”說罷,又向蔡卞龔原二人告罪。

肖遙心下大是不痛快。晚這頓飯吃的簡直是一塌糊塗,先是被河朔幾個狂生攪了,這會兒偏又遇到這位當朝炙手可熱的尚書左丞,就是想痛快也不可得了。偏生索超一介武人,又不願和他們同坐,他自可告辭而去,自己卻是不能如此地。

當下心中暗歎一聲,只得含笑應了索超。讓索超自去了。這邊才回身坐下,提起酒壺給蔡卞龔原二人斟滿,三人閒話。

兩杯酒下肚,蔡卞才捋須笑道“早聞肖侯爺儀容俊雅,風采風流。幾度欲往竹園一拜,卻是因政事堂政務繁忙,未曾得暇。今日能在此相會,成快事也。老夫且敬侯爺一杯。”說著,端起酒杯對肖遙一舉。

肖遙連忙攔住,作色道“蔡相如此豈不折殺肖遙了!肖遙只是個閒官散職,更兼年幼,在蔡相面前,正坐已是失禮,再若受了蔡相敬酒,肖遙豈不被天下人罵死!還請蔡相饒了我吧。”

蔡卞聽著哈哈大笑,眼內卻是閃過一絲得色,連連擺手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肖侯爺工善詩書,雅緻丹青,更兼仁義之名遍傳,這年紀又算得什麼。至於說那官職嘛,嘿嘿,老夫倒正有事相求明白。這會兒朝中格局混亂,蔡卞章二人既是共同推壓制,各樹黨羽。眼見自己不知怎麼得了哲宗親厚,便欲拉攏自己,以為助力。想來自己與端王結義之事,除了因大長公主因是王冼的妻子知道了,才告知哲宗的,別人卻是並不知情。

現在這種渾水,自己可是絕不會往裡跳的。當下不待蔡卞說出,就急急止住,笑道“蔡相說笑了,肖遙一介寒士,既無安邦之才,亦無定國之力。平生只好風花雪月,迷戀山水之情。若說詩詞書畫,也不過稍有涉獵而已,又怎能有讓蔡相所求之事?蔡相這般說來,豈不愧煞肖遙。”說著,只做苦笑狀。

蔡卞明顯一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旁邊龔原卻是眼中微現驚訝,不由的若有所思。蔡卞眼見肖遙將自己的話堵了回去,打了個哈哈,笑道“肖侯爺總是這麼謙遜,若是一朝入仕,豈不是自相矛盾嗎?這話卻不可說滿啊。”

肖遙心中暗罵老狐狸,面上卻裝作愕然狀,詫異的道“蔡相何以如此說?肖遙不過因著前些時候做了點小小善事,得了官家喜歡,這才賜下個恩爵,自己已是感到大大不符了。又怎會有入仕一說,絕無可能。”

蔡卞哈哈一笑,不再接言,只是頻頻舉杯邀飲。只是言語之間,卻頗多籠絡之意,甚是殷勤。他老謀精湯陰一事,就已發現,哲宗對這位定京侯甚是不同,若只是為了個收留難民便如此重視,卻是打死他也不會信的。只是眼見肖遙抵死不認,自也不會不知趣的去逼問什麼,心中打定主意,即使拉不來這位神秘地侯爺,卻也決不能輕易得罪了他。

心中主意既定,便不再多言,只是勸飲,倒也很是融洽。三人之中,蔡卞肖遙言笑不禁,那龔原卻是自始至終並未開言,肖遙不由納悶,只是暗暗留心。

待得小半個時辰了,龔原終是忍不住,舉杯向蔡卞道“蔡相,下官所求之事,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給予答覆?要知這器械不齊,實是邊關大患。如今這大炮空有架子,卻無彈丸,一旦遼國犯境,邊關將士如何應敵?還望相公明察。”

蔡卞聽的面色一沉,隨即又溫聲道“深之,你所言我豈不知,但如今賦稅不足,老夫也是空有其心而無其力啊。況且,那霹靂炮雖是有些作用,但耗費極大,卻又射程太短,直如雞肋般,你讓老夫如何支援。你也知道,章相向來對火器不屑,如今能有這些,也是老夫盡力爭取而來的了,唉。”

龔原聞聽,面上閃過一絲怒氣,張了張嘴,卻又默然。對於蔡卞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