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間兮說的可憐,她的話音一落一旁的白夫人用帕子捂著嘴也哭出聲來,白品就看著母親和姐姐當著他的面哭,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嘴也緊緊的抿著。

硯姐也不是個心狠之人,也知道夫君的為難,「姐姐說的這是何話,我們又怎麼會嫌棄你呢,今日我歸寧,姐姐若是想去,便同我們一起去吧,只是我母親那邊沒有提前通知她,到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姐姐不要挑理才是。」

「怎麼會呢,我就知道弟妹最心善。」白間兮立馬笑了。

若不是她面上還事實在淚珠,剛剛哭的樣子硯姐真會誤以為是假的。

白品也開口了,「不行,姐姐若是覺得悶,明日我帶姐姐出去轉轉,今日是硯姐歸寧的日子,沒聽說過哪家兒媳婦歸寧,還要帶著婆家姑奶奶的。」

「品哥。」白夫人低撥出聲,「硯姐都同意了,你為什麼還不同意呢?這可是你親姐姐,外人還沒有為難她,你怎麼第一個站出來了?」

白間兮也傷心的看著弟弟,「罷了,你不讓我去我便不去了,我知道你們是怕我丟人。」

白品最不喜她說這樣的話,「不讓你去不是嫌棄丟人,是不合規矩。姐姐剛剛也說了,孔府是大世家,孔大儒又被世人稱讚,他是最重規矩之人,今日帶你回去,孔大儒不在意,外人怎麼看?豈不是說咱們白府沒有規矩?」

「白府還有什麼規矩?不知道外人怎麼笑話呢,現在你在乎了?」白間兮一臉的不滿,「你不想讓我去就直說。」

「姐姐也知道外人都在怎麼笑話咱們,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再乎規矩,我們若是也沒了規矩,白府才是真正的笑話。」白品不想和她理論,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白夫人,「母親覺得兒子說的可有道理?」

白夫人張了張嘴,她心疼女兒,可兒子說的也有道理,她是偏心,卻也總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偏心吧?

可是白夫人就這樣不說話的沉默,已經偏站到了女兒那邊,白品看著失望,想到同僚們打量他的目光,他並不在乎這些,而是事到如今,為何家裡人還護著姐姐,難道就不知道反醒一下,這些年為什麼姐姐會一步步變成這個樣子?

「母親不必說了,品哥厭惡我,覺得我給白府丟了人,我知道我不該回來。」白間兮撫著肚子,聲音空洞,「這個孩子也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我們母子應該一起離開。」

這話嚇的白夫人顧不上捂著嘴哭,猛的過去把人抱住,「兮姐,你這是要孃的命啊,你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讓娘怎麼辦?你不能幹傻事,聽到了沒有?」

白間兮只是哭著不說話。

白品不想看,「時辰不早了,我陪你回去。」

硯姐走了兩步,抬眼看到婆婆正盯著她,目光就像粘到她身上一樣,腿如有千斤重。

白品看了之後,身子一錯擋在她的身前,白母的神色微微一頓,有些狼狽的扭開頭,再抬頭,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

白母咬了咬牙,「不過是個孔府,還當誰稀罕,那個顧遠現在也被貶了職,你還過去看什麼看。」

白間兮被母親戳到了心裡,哭聲頓了一下,也不似剛剛哭的那麼傷心了。

白母揮退四周的下人,拉著女兒往屋裡走,「你說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現在大著肚子還要趕上前去,讓人笑話?」

嘴上全是責怪的話,白母卻是真的心疼女兒,「你的眼光也不見得多好,顧遠當初是次輔,可現如今呢?還不如一個白身的書生呢。前些日子聽說還受了傷,以往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才被人盯上,這樣的人當初好在沒有成了,不然現在受罪的還不是你。」

白母還有話沒有說,像他們白家這樣的人家,哪裡比得過孔家,也就是孔家的女子在得罪了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