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無情冰冷的人。

誰敢違逆他的話?就算他們上頭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他們不敢將此事宣揚出去。

裴九枝在與白珩煜交談的過程中,已經敏銳地注意到了什麼——這與他之前的懷疑一致。

他決定先將白珩煜帶走。

白珩煜是個正直的人,他看著黑獄之中乖巧安靜的雲衛們。

許久,又開口道:“你不擔心華裳來找我,發現我不在黑獄嗎?”

“白將軍,你覺得可能嗎?”裴九枝抬眸,與白珩煜對視著。

他那雙如刀如劍的眸裡,是一片冰冷的風雪。

“你知道的,她不可能來。”他道。

與此同時,他的眼眸驟然閃了閃。

這個時間

點,正是烏素的沐浴被大公主派來的侍女打斷,她從浴池裡慢慢走了出來。

他眸子裡堅硬冰冷的光忽然軟了下來,於黑獄中的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許。

說老實話,他們還是更希望這位九殿下出門之時,隨時帶著他的王妃娘娘。

烏素在與不在,裴九枝的表現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九殿下,怎麼了?”白珩煜問。

“沒。”裴九枝斂眸應道,“你去日月閣,我晚些回來。”

此間事處理完畢之後,他還要去公主府接烏素回家。

在送白珩煜離開黑獄之前,裴九枝問了他一個自己從未問過,但十分關鍵的問題。

“白將軍,七月初,你去雲都的花卉市場,究竟是要做什麼?”

“啊……”白珩煜愣了一下,他看到裴九枝的眸子裡是一定要他回答的堅定。

他說:“她藏起來的花要死了,這花許多年來,有時候也是我看著書照顧的。”

“我去市集上買救花的藥。”白珩煜說,“她不知道我發現了她的秘密花房。”

“九殿下,抱歉,我不能在她面前說出此事。”

——

“烏素。”在烏素走下馬車的一瞬間,大公主的視線便落在了她揹著的長劍之上。

她問:“九枝將他的劍也給了你?”

“啊,是。”烏素應道。

她來到大公主身前,也沒開口詢問她讓自己過來的目的,只是跟在她身後,安靜走著。

在月下小亭裡,池上荷香芬芳,姜然領著剛剛到家的姜也在池子裡摸藕。

姜也差不多能走了,她很興奮地站在岸上,接過姜然手裡遞過來的、白白胖胖的蓮藕。

這氣氛靜謐悠然,是少有的寧靜。

烏素一坐在大公主身邊,她周身就盪開了一道柔和的光,似乎能將所有躁動的思緒撫平。

“她們採的這些藕,待會兒l你帶些回日月閣去,以前他——”裴華裳的話語頓了頓。

“總之,很好吃,你與九枝一道吃便是了。”她如此說道。

“好。”烏素乖巧點頭。

“這麼軟的性子,是怎麼馴服九枝的呢?”大公主托腮,微笑地看著烏素。、

“你現在所見到的,只是在你面前的他,而非完全的他。”

“哦,他是很兇。”趁裴九枝不在,烏素開始使勁說他壞話。

她背後的長劍開始有了小幅度的震動,似乎在抗議。

這震動的幅度很小,只有烏素能感覺到。

她碰了一下身後長劍的劍柄,它馬上安靜下來。

“兇?”大公主笑,“這個詞語來形容他,或許,太輕微了些。”

“他今日生了氣,我、華煊,或許還有別人,他們的舉動引得他情緒不佳。”

大公主道:“對此,我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