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對者是如何大搖其頭,但髮禁開後的好處明顯是要比壞處多的,比如說,胤祥留了頭髮之後,看起來更是風度翩翩,也可以不昧著良心地誇一句‘果然是俗世佳公子、紅塵美少年’了。他本人也臭美得很,天天泥著黛玉給他做小配件,刻下眾福晉也都時常到十三貝勒府來討教些頭飾的做法,雖然男人們嘴上說著不在意,但顯然心裡都挺不願意被流行落下的,這個道理古今如一。

黛玉心知肚明,此事必定是由孝莊在背後推動,而這事也讓她額外費了一番思量,要知道孝莊已是風燭殘年,本來近幾年也都沒什麼大動靜了,這件事是要留給繼任者去邀買民心的,怎麼此時忽然……難道她是真的已經放棄了讓胤祥繼位的計劃?可看著不像啊,若是這樣,胤祥還封什麼郡王啊,老老實實當個貝勒等著將來的新皇分封吧。

想不透的事,她索性也就放棄不想,見頭帶做得差不多了,便收到一邊,單等量過胤祥的頭再來收尾,坐到地上和孩子們嬉戲起來。弘易虹愛都高興得直拍手,猴在她身邊求母親說故事。黛玉這故事還不是張口就來?隨口撿了個長髮公主的童話說了出來,聽得兩個孩子眼睛也不眨,就連丫頭們也都聽住了,此時紫鵑正好進來,黛玉見了她,倒想起自己許久沒聽到賈家的情況了,也不知道寶玉的親事說得如何了,便揚手叫她過來,一長一短地問些賈家的事情。

紫鵑一一答了,聽得說寶玉和寶琴的親事就定在半年後,黛玉點點頭笑道,“也算是到時候了,寶玉年紀和我們爺同年,現下才娶親,算是晚了。”

紫鵑看她臉色還好,便湊趣道,“可不是?他才不管那些呢,嚷著要多玩幾年,又惹得舅老爺生氣起來,又送到鄉下去唸書了。”

這寶玉這一年來也被送下去太多次了吧,黛玉搖搖頭,失笑道,“真是個浪蕩子,也不知道那薛家妹妹能不能管束住他。你家人可都還好?”

紫鵑笑道,“左不過是那樣罷了,”因雲霽也在屋子裡湊趣,便和她對上眼神,互使了幾個眼色,雲霽便上前道,“姑娘,快開晚飯了,仔細在地上坐久了腰疼,依我看,還是起身為好,廚房今兒有新鮮的鰻魚,姑娘想怎麼吃呢?”

黛玉是個小饞貓,尤其喜歡海味,聽了這話精神一振,笑道,“唔,就照我說的法子烤著吃,今晚可是添菜了,是哪裡來的?”

素貞笑道,“是貝勒爺從宮中討回來的,要我說貝勒爺貼心呢,知道福晉愛吃這個,巴巴地叫高大全從宮裡送出啦。”黛玉心中一甜,微笑著不說話,紫鵑便起身道,“大夥兒都別在屋裡傻站著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姑娘今兒要沐浴的,倒不如乘太陽還好,洗了算數。”

這就是有話要說了,黛玉心知肚明,笑著點頭道,“也好,就紫鵑與雲霽、素貞服侍我好了,你們都歇著去吧,也是勞累了一天了。”丫鬟們都笑道,“主子怎麼這麼說話。”

待眾人都退了下去,黛玉方才笑道,“怎麼了,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咋咋呼呼的?說來我聽聽。”

紫鵑便在她膝邊跪了下來,含淚把事情說了出來,直把黛玉驚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寶玉自從去年開始說親,便鬧著一輩子也不娶親,不然就出家做和尚去。賈政下死力氣打了幾次,他總也不服,傷略略好一點就又故態復萌,所喜還知道怕醜,並不曾把事情對外人說去。府中人等也一律被封了口,只是紫鵑回去探親時家中人和她說起,她才知道。之後黛玉傳出懷孕的訊息,寶玉便不鬧了,安安分分到了前幾日,又鬧起來,賈政氣得半死,無奈賈珠自從三四年前起身子就一直不好,這幾個月更是竟都形銷骨立了,查卻又什麼病因都查不出來,賈政也無心管教寶玉,只是把他鎖在空院子裡了事。

雲霽此時也跪下道,“紫鵑妹妹原本年前就聽說了此事,奴婢害怕耽誤了姑娘養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