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德海笑道:“如今這秘境中僅有那高峰上的賊寇還未清剿。只不過那山有些古怪。登山道只有一條,且並不寬敞。再加壓力漸大。大軍進擊也難以發揮力量。實在是易守難攻呀。”

紀明溪急道:“那就置我大師兄他們不管了嗎?他們可都是響應七殿下的號召前來剿寇的。如今你卻要把他們當做棄子嗎?”

鄒德海一點也不急,慢悠悠的言道:“紀姑娘放心。此事早有安排。至於其中細節,那就涉及到軍機秘事。恕我不能相告。不過我可向姑娘保證,登山的那些義勇衛,大多都能全身而退。”

紀明溪追問:“將軍這是在推脫嗎。兩軍對壘,何來的保證。那山上必是賊寇老巢。將軍既已屯兵於此,卻畏縮不前。難道要將攻山的大任全部交由我們義勇衛嗎?也罷,就讓我們上山去接應大師兄。”

鄒德海有些不悅,他畢竟是一軍統帥,已經拿出足夠耐心了。這小丫頭居然還不識相,就要發怒。

一旁剛剛勸諫的那位偏將上前道:“將軍息怒。”而後在鄒德海耳邊耳語了幾句。鄒德海面色略緩。

紀明溪也有築基初階的修為,而且距離鄒德海並不遠,卻全然沒有聽到那偏將到底說了些什麼。這讓她心驚不已。已經明白麵前這幾位將軍的個人實力也都在她之上。毋庸置疑。

鄒德海指向那沙盤道:“紀姑娘,本將原諒你的失禮。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就再告訴你一些事。你且看那些小旗標記之處,紅色代表還未佈設陣器。義勇衛需助官軍將陣器佈設完畢。到時啟動陣法,秘境歸於雲龍界。同時我們在山上的佈置也會發動。上山的義勇衛自然平安。若是不見效果,那自然唯有正面強攻一途了。也就隨了姑娘你的心意。換句話說,陣器佈設越快,姑娘越早見到你的大師兄。如何選擇。請自便。”

紀明溪細看那些小旗,紅色的已然不多。不過秘境中妖物大多已被清剿,佈置陣器並沒有什麼危險,只需跑路而已。可上山就要面對賊寇,苦戰在所難免。若是讓那些義勇衛選擇,相信沒什麼人願意跟隨她上山。如此還真不如聽了這位將軍的。

她也不是不分輕重之人,當即言道:“陣器呢?交給我。”

登山道上,楚方圓一把抓出一面半埋在岩石縫隙裡的小鏡子。捏碎後笑道:“第九面了。”

身後的李默憂也是笑道:“楚兄不愧陣道天才。佈設如此隱秘的監視法陣都能被你找到。佩服佩服。”

明鏡打了個佛號道:“至少說明我們是真的在登山,而不是被困在什麼迷陣中亂轉。也算是個好訊息。”

蘇心劍也接話道:“這監視法陣越來越密集。說明我們距離那些賊寇的老巢越來越近了。”

無為卻道:“只是不知以我等如今的狀態,是否還能擊敗那些賊寇。”

無為的話看似是在潑涼水,可卻是不爭的事實。看看如今這些修士,一個個疲憊不堪。有些體力不行的,說狼狽也不為過。這般狀態,如何能夠面對以逸待勞的賊寇們呢。

劉大力喊道:“怕什麼,哀兵必勝。”

無為冷笑一聲,罕見的沒有言語。

李默憂看眾人確實疲累,開口道:“原地休整。”說完當先坐了下來。這壓力,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夜,山間宮殿內,符紙小人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躲避巡視的守衛。只不過如今這些小人已經顯得萎靡不振,明顯是損耗過度。

又一波巡視守衛離開。本應自陰影裡跳出來的小人再也沒有動作,已是化作碎屑消散了。

小黑屋內,史陶鐵鬆開手印,嘆息一聲,暗道還是差了些。符紙小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只有三張這樣的符紙。若他能夠在所有守衛身上做手腳,說不定這宮殿可以不攻自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