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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兒。
黃韜沒再說什麼,卻臉色有點陰沉,看著傅春兒,一語不發。
靖江王此時笑道:“小姑娘,你是否覺得適才小五說這園子將來的佈置,有什麼不妥當的,因此才笑他?”他說著往傅春兒身前邁了兩步,道:“說實話,老夫也是被這小子騙來說要給他指點的。你要是覺得他有什麼說的不對的,且儘管說。說得對的好的,我自會謝你。”
傅春兒見這靖江王和藹可親,說話也風趣詼諧得緊,心中稍稍一鬆。但是聽了靖江王的問話,她又在肚子裡開始咒罵起黃以安來了。
這次,她早想到黃以安想借自己給黃家修園子出幾個主意,而她,也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藏拙的。可是壞就壞在剛才黃以安剛才說她嘲笑自己,眼下黃父與這個什麼什麼王爺都在,若是自己說不出什麼有道理的,豈不是就什麼好都落不著,光得罪人了?
如果勉強裝作不懂的樣子,隨意搪塞,不僅在黃韜面前示了弱,而且也令黃以安在靖江王面前失了面子。可是究竟怎樣才好,既不露鋒芒,又能將這場面給圓過去呢?傅春兒飛快地想著,斟酌著該說什麼話。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匯在她身上,令她竟有幾分煩躁起來——黃以安,這事兒過去之後,我一定跟你沒完。傅春兒聽見自己後槽牙磨來磨去的聲音。
“我剛才聽黃五爺說了好些修園子的小節,聽得我津津有味,黃五爺想必是對園亭之道深有造詣,哪裡有我小小女子置喙的份兒。”她這番話看著謙虛,其實還是變著法兒在損黃以安。黃以安臉色就黃了黃,餘人如靖江王,甚至是黃韜,都是嘴角往上彎了彎。黃以安哪裡就對園亭之道有造詣了,最多也不過將此前各個清客相公和請來的匠人天天議來議去的內容又說了一遍。
“可是我唯有一事不明,請問黃五爺,此園何名?”
“此園……何名?”黃以安摸摸後腦,不知道啊,“此園尚未定名。”
“如果此園尚未定名,如何就能確定園中應許何景了呢?”傅春兒反問,“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她裝出一個小姑娘天真爛漫的神色問道,“要是這園中東一榔頭西一棒,做了十七八種不同風格的景緻出來,這園名兒怎麼定?難道要在門前額書上寫十七八個名號一併掛下來?”
“就好比寫一篇文章,總要先有個立意命題,如此才好破題、入手對不對?如果沒個立意命題在,這麼多清客匠人,大家各有各的想法,各說各的,每日爭論下去,如能是個了局?豈不是就要做出十七八種景緻來才行?”這不就是黃以安以前幾日,日日煩惱的根源所在麼?
一百三十七章 月映竹成千個字
黃以安聽到這裡,就在後腦拍了一記,拍得甚響,眾人都聽見了。有人想笑卻又不敢笑,倒是那靖江王聞言呵呵地笑起來,說:“小姑娘,我就不信了,你難道真的做過文章不成?”
傅春兒扁了扁嘴,說:“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麼?雖說天下文章是讀書人的事情,可是世間的事情,道理其實也應是相通的呀!”
聽到這裡,靖江王突然放聲大笑,指著周圍一眾人說:“這小姑娘說得有趣。照她說的,你們可就真的斯文掃地了。”可不是麼,讀書人寫文章,便都成了吃豬肉了。周圍的人見是王爺發話,都不敢辯駁,只訕笑著。
然而靖江王這時斂了些笑容,道:“至筠,這女娃娃說的倒是正理。莫說是修園子了,哪怕就是你平日裡操勞的那些鹽政,不也是將皇上下的主旨奉在心中,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才能慢慢描出來的麼?大意尚且不曉,先琢磨著細節,難怪這麼多日了,也不見什麼進展。”
“再回頭說你家這園子。就如那女娃所言,建園子也如繪畫一般,該當有一個主旨,依著這個主旨,將各處園景貫穿起來,安排清楚,何處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