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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訕訕地不敢開口。而傅蘭兒指了自己的婆子陰陽怪氣地說傅家鋪子不好,錢鑠也一時搓手,沒什麼辦法。對他而言,兩頭都是親戚,都一樣是舅舅家的姊妹,得罪了哪個都不好。
“剛才是什麼人指著這間鋪子說是比薛家和戴家還要好的?”鋪子外面又是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
傅春兒一斂眉,又來了一個婆子。
傅蘭兒倒是像被蟄了一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見鋪子外面過來一位打扮比她還要富貴的小姐。扶著一個丫鬟的手。正立在鋪子前面。打量著當初紀燮書寫的那副招牌——“馥春”。她身前有個媳婦子,看面相就是牙尖嘴利的,站在傅家鋪子跟前,衝著裡面的人連連冷笑。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九九重陽那日在谷林堂給傅春兒沒臉的田紫茹小姐。她此刻正絞著手裡的帕子看著傅家的那副招牌。她早已託人打聽到了傅春兒的家世,自然也曉得她的閨名,這會兒想起紀燮那日說起這副招牌就是他親筆所題的,滿心裡就像打翻了佐料瓶兒,什麼味兒都有——
田紫茹卻沒有將紀傅兩人的關係想正。至於當日的事情,她是一時鑽了牛角尖,只認定紀解元想要故意推脫,又或是那黃宛如正好從中作梗,因此找了一家普通商賈之家的女。擋住自己大出風頭的機會;而眼前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會望正處去想,只當傅家當日求上紀燮的門,就是求的這兩個字。
對了,一定是這樣。在紀解元不知情的情況下,請他寫上這樣兩個字,回頭傅家就可以這樣死皮賴臉地賴上紀解元。
田紫茹這樣想著,後槽牙磨得格格響,臉上的神色更是不善。她手下的婆子見狀,更是來了勁,又將剛才的問話重複了一遍,卻也不曉得剛才那人說的話也是反話,結果本來兩處差不多陣線一致的,反倒對立了起來。
傅蘭兒帶來的那個劉家的婆子,本就是個慣會挑事兒撒潑的,看到傅蘭兒面色不善,立即三言兩語,與田家那個媳婦子“戰”做一處,兩人你來我往,說得口沫橫飛。錢鑠有心相勸,卻勸不出口,只因這兩人實在太“會”說話了。錢鑠一時大急,生怕將上門的主顧都嚇跑了。好在這會兒大晌午的,街面上人不多,不僅沒什麼主顧過來,連圍觀的人也不多。
田紫茹看看吵得不像樣子,甚至有些損了她大家小姐的面子,當下喝住了手下那個媳婦子,冷冷地看了傅蘭兒一眼,說:“你這身衣衫,起碼也得是上了四十的婦人才穿得。”她看著傅蘭兒臉上陡然升起的怒容,不禁心中一陣痛快,似乎狠狠地這樣“毒舌”一番,胸中的鬱結會減輕一二似的。她在宅門裡,看到烏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算少,當下有添了一把火,“別是扶正了的,穿了正房婦人的衣衫出來擺臉吧!”
傅蘭兒成親之後,在內宅之中,劉府上下敬她是新婦,家中又沒有長輩加之劉大志是家中的頂樑柱,沒有人敢對這位新奶奶不敬的,因此她說話做事之際,總算沒有掩不住驕矜之氣。她跟著內院的一些媳婦婆子,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拿腔作勢之道,曉得喜怒一旦形於色了,就是佔了下風。只是她還不曾遇到這樣一上來就不客氣地打臉的人,一時胸中的火氣上來,已經把最近學到的東西七七八八忘了個乾淨,衝著田紫茹就已經衝了上去。
傅蘭兒如此惱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她家中雖然人口簡單,但是劉氏族中七七八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