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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小七麼?”他很艱難地問出這一句。
傅春兒看著黃以安,突然展顏笑道:“黃五爺,你知不知道,有好幾次,我都非常感激你。”這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當日黃以安攀上“冬山”,取出嵌有她名字的風哨,那一刻,她心中不能不有些觸動。
黃以安聽了,似乎終於覺得有點安慰,朝傅春兒報以一笑,然而心中卻愈加疼痛起來。
“只是,怕是你從未曾真正明白過我。我想,我在你心中,怕是一朵花,眼下雖然看著還算鮮活水靈,但是等我被移栽到你的院子裡,成為一個拘在四方天地裡的一朵花的時候,或者成為好幾朵鮮花中的一朵的時候。你便會漸漸將我遺忘,直到你想起我的那一日,我便已是年華老去,不復鮮妍明媚。五爺,你應該明白,這並非我所願。”
黃以安能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還是不甘心,道:“那小七呢?為何小七就能與我差這麼多?”
“姑父那裡我不清楚,但是姑姑我可是明白的很,除了那一紙聖意以外,紀家與我黃家,我並不覺得又那麼大的差距——”他剛剛說到這裡,胸口又疼起來,好似忽然明白了紀燮為何自絕仕途,放棄春闈,難道這個打小不聲不響的表弟,所做這許多,竟是為了眼前這位姑娘,竟是為了兩人的將來鋪路?
“在小七爺面前,我可以不是一朵花,在他面前我可以是一棵樹,一棵與他並肩而立的樹!”傅春兒說。
是的,是一棵能與心愛的人一道並肩而立的樹,分擔寒潮、風雷、霹靂,也共享霧靄、流嵐、虹霓。這是她前世印象極深刻的一首詩,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她可以這樣大聲地驕傲地說出來。
可惜紀燮不在這裡,可惜他不曾聽到這樣一番話,否則他也必會為了這樣一個女子而感到驕傲。
黃以安似乎隱隱約約地能懂,可是有不能夠全盤明白。這大約便是他覺得傅春兒好的原因。傅春兒心中存著太多東西,太多神秘的,他無法理解的東西。因此此刻他也終於明白,這個女子,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妻房。這在聖旨賜婚之後,他便知道了,但是他畢竟還曾奢望過,希望退而求其次,只要這個女子能夠常伴身邊就好。然而眼下這次約她出來,只不過將原先的答案最終確認了一遍而已。
傅春兒喚了黃以安兩聲,黃以安都不答,失魂落魄。
這時候,富春茶社已經開始進客人了。那些喜愛富春茶點的老饕們,和已經習慣了早間“皮包水”的人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進入富春的大堂,叫上一壺“魁龍珠”,點上一籠“八珍籠”,一日的生活便在這洋溢著清新與美味的晨間茶點之間,交雜著閒話家常,熱熱鬧鬧地開始。
大約是富春裡這副世俗景象提醒了黃以安,他苦笑道:“傅姑娘,你既是又向我道賀,又是向我道謝,那不如,請我吃一頓茶點吧!”
傅春兒聽他換了稱呼,不再是“小丫頭”“小丫頭”地亂叫了,兩人之間,平添了距離感,卻似乎只是多了禮數。她心知黃以安必不會再來糾纏自己,此人有此人的驕傲。這樣便是最好,此刻一時都說清楚了,讓黃以安徹底都斷了念想,再好不過。她便笑道,“那是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然而當黃以安捧著往日他喝慣了的“魁龍珠”在手中,茶味卻一時淡而如水,一時又苦澀無比,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一人,才能品出了。
一百九十章 六親不“請”
從富春茶社告辭出來,傅春兒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心中終於了結了一件事。她曾經提出,將那隻風哨還給黃以安。黃以安卻斷然拒絕,道:“留在你那兒唄!我收著也沒什麼用,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再放回去了。”
既然再無指望,黃以安便恢復了原來那個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這倒讓傅春兒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