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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見老人家心情正好,便輕聲細語地將紀燮有此念,打算借這邊的生意所賺的利潤,來貼補大德生堂的生藥鋪生意,造福一方百姓。
朱若極聽了,面上的神情便嚴肅一些,思索一陣,將茶盞裡的藥茶一飲而盡,接著又站起來,來到水繪閣閣中視窗,向窗外靜靜的河道凝望片刻,突然轉過身對傅春兒說:“丫頭,我怎麼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呢?”
聽了這話,傅春兒心裡像打小鼓一樣。眼前的這位老爺子,地位尊貴什麼的都不用多說了,智商更是一等一的,從他的角度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怕便真的是還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老王爺又回到桌邊,開啟了剛才李掌櫃送上的那份食單,看了一會,釋然道:“便是了。”
傅春兒第一次在自己的陣地上,有一頭霧水的感覺。
“丫頭,來陪我坐會兒,與我說會兒話。”朱若極想通之後,便招手教傅春兒坐到身邊,道:“我與你說幾個小故事聽聽,你便一定會明白的。對了,那位大夫,你也一併來聽聽。”
苦瓜王爺朱若極所說的是關於廣陵府鹽商的故事,他隱去了姓名,沒有指名道姓,只說是認識的鹽商。
“有這麼一位鹽商,家中聘了一位廚子,自從聘了那位廚子之後,便覺得每日所嚐到的雞子特別好吃。然而某一日,他翻閱家中的賬目,正看見一條,’雞子兩枚’,下面寫著一行小字,曰,紋銀一兩。”
傅春兒聽見吃了一驚,與易大夫對視了一眼,便道:“紋銀一兩,只得兩枚雞子?”
“是呀,那鹽商也是這麼問的,他說:‘眼下物價雖貴,也不得這等地步!’便叫來廚子詢問。豈料那廚子說:’一兩紋銀,只得兩枚雞子,已經很便宜了啊!’”
“豈有此理!”傅春兒笑道。
“那鹽商當即便辭了那廚子。換了廚子之後,他再吃一樣做法做出來的雞子,就覺得淡而無味,失卻了原來的鮮美。最後他還是將那廚子請來,重新再做那雞子菜餚,立即又回到原來的味道了。鹽商問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廚子說:‘我家養了上百隻母雞,每天都用人參、白朮、紅棗,研磨碎了,加到雞食之中,得到的雞子才有這般味道。您要是不信,不妨遣人,過來我家看看,便知我所言不虛。’那鹽商遣人去廚子家裡看過,便再也不提換廚子的事情了。”
易大夫覺得老王爺這故事說的精彩,不禁輕輕鼓掌,道:“果然有趣!”而傅春兒則睜著圓圓的雙眼,覺得朱若極在指點她什麼,可是自己尚未完全想明白。
“還有一次,也是那位鹽商,與他朋友在長江南岸的鎮江焦山相聚。在焦山之上,南風漸起,幾名鹽商聊起,如何才能最快地回到廣陵城中去。先前那位便道:‘莫若身輕如燕,好風借力,一舉北歸。’”
傅春兒心道:這回難道這位豪富的鹽商,還真的能變出航空器來,從鎮江焦山飛回廣陵平山堂不成?
“接下來,幾位鹽商便約定比賽,看誰能先借風之力,飛回長江北岸去。”
“難道他們用信鴿?或是風箏?”
“都不是,那鹽商們是在金箔上寫了各自的名字,然後將金箔散至空中,由江風吹過江去。眾人所比賽的,便是在廣陵城這頭,誰的名字所在的金箔,最先被人撿到——”
傅春兒登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在這些豪闊的鉅富面前,根本就不夠用了。金箔雖然質輕,但是也少有能吹過長江的,所以這些鹽商就是在將金箔往長江裡扔著玩兒罷了。唉,跟這些鹽商一比,後世的土豪們,怕是要紛紛表示壓力山大了。
而易大夫此時面上肅然,恭敬地對老王爺道:“果然,聽聞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