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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道。然而她面上卻不顯,只輕輕地彈了彈身上穿的大衣裳,道:“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你既然堅持,我就帶你去見一見王爺。只是我提醒你,我們王爺老邁,他若說不行,你便不可再求,若是真與那市井潑婦一般,又哭又求的,可別怪我不可氣,將你打了出去。”
說到最後一句,靖江王妃的話音聽來甚是嚴厲。傅春兒面不改色,恭敬地俯下身子,道:“是!”
靖江王妃起身,卻一改面上的嚴厲之色,上前親熱地攜了傅春兒的手,兩人一起往外走,靖江王妃邊走邊道:“你姨母甚是疼愛你,上回你母親沒有同意讓你與她一道回福州去,她可是難過了不少時候呢!”
傅春兒腦子裡飛快地轉,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面上只得笑笑,答道:“那是唐定王妃抬愛。”
靖江王妃笑笑,覺得此女還算是知分寸,不敢真地把自己做了王府的親眷。兩人一時往片石山房走去,空中的絲竹之聲似乎一轉,聲調變得沉著大氣起來,鏗鏗鏘鏘地,聽見裡面有一人大聲說著:“好!”
聽起來竟然是袁時的聲音。
這袁時,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果然進了片石山房的院子,只見靖江老王爺朱若極,正在片石山房的水榭跟前,舉著一枝巨筆,面對著池子對面的堆石,奮力在紙上做著一副巨畫,只見他用筆縱肆、墨法淋漓。正當傅春兒扶著靖江王妃的胳膊,將她扶進片石山房的院子的時候,靖江王突然一聲大喝,手中的巨筆一撮,旁邊的鼓樂之聲戛然而止,眼前的這一副巨畫,也剛巧完成。
老王爺回頭見到王妃與傅春兒一起進來,不禁面上露出笑容,道:“小丫頭,你也來了啊!過來,一起品評品評我這副新作到底怎樣。仲時出的主意,讓我扮了鼓樂之聲作畫,老夫果然是覺得胸中激盪,忍不住就筆下揮毫了啊!”
傅春兒沒敢僭越,只在靖江王妃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靖江王妃聽了,微微點頭,便說道:“王爺,剛出了這麼一身汗,且不要在風地裡就站著,著人將這畫先拿下去,過兩日裱起來,我們再慢慢鑑賞豈不是好?”
靖江王平日裡最怕老妻管,但是他年紀已長,此時幾乎是將畢生的畫功都用上了,在這幅巨畫之上,眼下還真的是覺得腳下虛浮,汗出如漿。想起日前老妻所說的種種養生的道理,便不忍拂了老妻之意,當下便招呼:“小丫頭,仲時,一起去水榭裡坐坐。”
靖江王妃伸手叫了個丫鬟過來,囑咐了幾句,傅春兒又極低聲地補了一句,靖江王妃也說好。那小丫鬟撒著腳丫子便去了。餘下的幾人,便一起往水閣裡過去。
傅春兒微微眯著眼睛,望著袁時,心道:原來這袁時字仲時,想來他上面應該還有一個兄長才是。
袁時此時穿著一襲寶藍色的道袍,頭上束著個道髻,用一支黃楊木簪子簪著頭髮。他覺出傅春兒的目光,便也抬頭,望著傅春兒,極細微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幾人到了水閣裡,小丫鬟以依了此前的吩咐,端了一盆熱水來,在水閣側的一間小屋裡,由老王妃親自服侍老王爺淨了面,兩人這才出來,小丫鬟連忙奉上熱茶。老王爺將涼得恰到好處的熱茶一飲而盡。這時候,外面的鼓樂也停了,原先在室外的那副巨畫,也由鼓樂們都收拾了起來,捧進了水閣裡頭。
靖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