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大家更是欣慰。

傅春兒不曾在席上,她第二日才聽說,紀家老祖決定選了易大夫做衣缽傳人,將自己積攢了多年所寫的藥書方錄傳了給易大夫。傅春兒聽說之後,頗為驚奇,她總以為紀家老祖的衣缽,是會透過紀家大爺這一房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的。然而她還是前往賀了易大夫一番。易大夫有些羞赧,輕聲道:“我也想不到。老爺子竟會如此決定。”

“紀家老祖在婦科與兒科之上,造詣甚深,這原先是我的短板,能向老爺子請教,原是我的運氣。可是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願意將一身的醫術和多年著錄都傳授與我。這真是,這真是……”易大夫一邊搓手,一邊說,但也始終沒有想好,“真是”什麼。

傅春兒想了想,倒很是欽佩老爺子的心胸。只是當時紀家老祖曾經當眾逼問過自己,紀燮的腿要不要截去。甭管老爺子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傅春兒一想到這裡,便會氣呼呼地直磨牙。

——紀家老祖就在紀燮房中打了幾個噴嚏。紀家大爺擔心地問:“老祖,您沒事吧!”

“沒事!”

紀家大爺很有些鬱悶,出言詢問:“老祖,您這衣缽傳人。選了小七難道不好麼?為何非要傳了外人?”

紀家老祖瞪了一眼紀家大爺,大聲說:“我在紀家看了這許多年,都沒有尋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眼下好不容易見著一個,你們千萬莫要把人給我嚇跑了。”他說著,指著紀小七。柔聲說:“小七走的,完全是另一條路子,另闢蹊徑,將來就算不成大家,至少留下的東西有用,澤被後世。然而我這頭的東西,路數不同,而且沒有個幾十年全心投入,也很難將這盤東西全盤接下來,再發揚光大。”

“我這攤子,若是交給小七,便會耽誤了他那頭。相比之下,易桀生,是個更好的人選。”紀家老祖解釋了一番,突然又瞪著紀家大爺,道:“你跟老二兩個,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們精通書屋,還是將紀家的產業打理打理好,以後可以讓小七不事勞作,坐吃山空……”

一屋子的人,連同紀燮自己,都笑了起來。紀家大爺笑道:“紀小七將來的媳婦是個伶俐的,我瞅著能頂十個厲害的掌櫃,小七將來不愁……”

“哎,”紀家老祖搖搖手,“兩家之間,名分未定,不要說這樣輕浮的話——”

紀家老祖說到這兒,屋裡便有點安靜。眾人都不說話,看著紀家老祖。紀小七則更是面露幾分緊張。

“——叫老二回頭趕緊下聘才是正事啊!”紀家老祖把下半句說出來,屋裡人人都笑了,便有人上去給紀燮道喜。

然而這一切傅春兒都不知道。紀家一行人回到廣陵城之後,紀小七被父祖們好說歹說,答應回紀家先修養一陣。傅春兒則自行回家,雖然她在袁家村的時候,曾經託人往家裡去過信兒,但是在外住了這許久日子,楊氏等人,也著實是擔心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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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城中,紀解元迴歸的訊息不脛而走。還沒等紀家有所動作,倒是不少人家先上門,想先探探紀家的口風,看紀家有什麼打算。有不少人是託了黃氏的嫂子,黃韜的夫人丁氏,上門前去說項。

黃氏似笑非笑地道:“嫂嫂還真是來晚了一步,小七的事情,我家老祖親自發的話,過兩日便要央媒上門去下聘了。”

“什麼,真的是那個孩子?”丁氏聽黃氏將詳情一說,驚訝地道。

“怎麼,難道有什麼不妥?”黃氏見丁氏這樣的反應,不免也緊張起來。

“沒事沒事!妥當得緊!”丁氏將袖子裡,其餘幾家人家託付過來的女孩兒姓名八字之類,都往袖裡藏了藏,跟著又小心翼翼地說:“那女娃娃,妹妹見過吧!”

“何止見過,還一起住了十幾日。原來就是街坊鄰里,話說這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