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奶奶的那—夜,風亦菲沒有留下,她偷偷撥了電話給鐵木蘭來載她回“瀧之屋”。

前夫異常的舉動嚇到她了,他怎麼能一邊愛著別的女人,一邊說想念她的身體,要求她跟他再結一次婚,當他的暖床妻?

他太過分了,也太無恥,這麼道德敗盡的話也說得出口,當她真的沒脾氣嗎?能由著他羞辱而不反擊?

不了,她再也不理會他了,她要將他從心底深處徹底拔除,不留半絲情意。她與他,從此就是平行的兩條線,再無交集。

“下雨了。

一聲略低的男音驀地響起,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風亦菲嚇了—跳,她看到窗戶外頭站了一個男人。“啊!是物部管家……”原來是物部管家在說話,她還以為是……

她搖搖頭,想甩掉腦中浮現的身影。

忘掉、忘掉,金璨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要把他趕出心裡,三振出局。“有強烈颱風直奔臺灣北部,請小心門戶,記得要笑窗。”管家聲音不變,一逕的沉穩。

“風雨會很大嗎?”她很怕閃電打雷,因為她就是在那樣的天氣裡成為孤兒的。

其實很多小時候的事,風亦非早已不復記憶,她只記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媽媽抱著她坐在車後座,哼著兒歌哄她睡覺,誰知道雷劈了下來,正中一棵好大好大的樹,樹往他們的車子壓下來,她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就聽到警察叔叔說她的爸爸螞媽不在了。

她有很多很多親戚,可是沒有肯收留她,後來一她就被送進了育幼院。

“不小。”物部川的個性跟妻子相反,說話十分精簡。

“喔,謝謝你的提醒。”看來又是難熬的一天了。

“不客氣。”

風亦菲起身關上房裡三扇窗戶,正準備拉上最後一扇時,發現管家先生居然還在她窗外。“還有事嗎?”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金先生在”瀧之屋“的大門外。”這才是重點,某個把老婆氣得離家出走的老男人“命令”他一定要確實轉達。

“什麼?他還沒走?”她驚嚇地趴在視窗向外眺望,果真見到一抹黑色身影兀自立在雨中。

物部川咳了兩聲,非自願的當起鵲橋。“風雨會越來越大連待在屋裡都不一定安全,何況是屋外的人。”

一說完“落落長”的話,他像是鬆了口氣,動作之快有如忍者,“咻”的便消失不見蹤影。

沒發現管家先生早已離開,風亦非踮起腳尖不住地往外看心裡著急的想叫淋雨的傻瓜快走。因為他站再久,她還是不會見他的。

心死了,就活不過來。

偏偏,看到越來越大的風雨打在他身上,她的思緒就怎麼都無法平靜,坐立難安,而漸漸暗下的天色也讓她幾乎看不清楚屋外的男人,使她益發焦慮。

驟地,一個飛起的垃城桶差點往金璨陽腦門砸下,他因而輕晃了下。

看到這情景的風亦菲再也待不住了,她發慌的胸口一抽抽地緊縮著,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前夫受風吹雨淋,她受不了。

她身子一低,趁著櫻子奶奶沒注意時,偷偷拿了把傘走出去。

她想,就讓他遮遮雨吧,總好過一身溼。

“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金璨陽顫著唇,臉色卻異常紅潤。

“你傻子嗎?這麼大的雨還不走?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她不想再做因渴望他的愛而委曲求全的小女人了。

“家裡沒有你……”好寂寞。

風亦菲鼻頭微酸。“你會習慣的,我們的緣分不夠深。”

總有一天,會有另一個女人取代她的位置,陪伴他左右。“不,不是不深,而是我一直沒告訴你……告訴你……一”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