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覺得可行,司馬錯便立即再次召集將軍們,進行了新一輪的佈置。

一切安排妥當,到第二日午時,秦軍人馬已經到位十萬。

時間在緊張的備戰排程中飛快流逝,暮色漸至,灰濛濛的霧靄漸漸籠罩葭萌關一帶的崇山峻嶺,秦軍紮營處明亮的火光彷彿被罩了一層厚厚的絹布,只透著微暗的光。

秦軍黑色的大纛旗已經全部隱在了霧氣氤氳的黑暗裡。

嗖!

一聲撕裂空氣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利箭入木的悶響,竟是一支弩箭插進了大纛旗的旗杆之中!箭尾的孔雀翎嗡嗡亂晃。

“蜀軍來襲!全軍備戰——”

關口一聲大喊,整個軍營的人迅速拿起武器。

葭萌關的蜀軍藉著濃霧做掩護,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殺到關下。

“全軍備戰!”

“全軍備戰!”

營地聲音此起彼伏,多卻並不雜亂,顯然並沒有被蜀軍的突襲擾亂手腳。

幾乎是轉眼間,關口便已經箭矢如蝗,密壓壓如暴雨一般襲來。關口上黑色戰鼓聲驟起,高大的玄鐵盾牌迅速立成一道牆,弓箭手立刻從下面露出的微小空隙開始還擊。

可視條件如此之差的情形下,雙方根本看不清,憑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箭矢。

“對方多少人?”負責守城的將軍張燎立即登上城樓。

“看不清楚,目前看來,至少有兩萬!”副將答道。能射出這樣密集的箭雨,人數必然不少。

張燎望著關下隱約人頭攢動,下令嚴密守城。巴蜀之地的城牆並不似中原地區那麼堅固高大,葭萌關是依照險峻的地形而建,城樓本身卻很是簡陋,面對擅於山地作戰的蜀軍,想守住葭萌關並非那麼容易。

“盡力把蜀軍驅趕下去。”張燎身邊乍然響起一個平淡聲音,心底微微一驚。他方才看戰局看的太入神,竟是沒有發現有人接近。

張燎轉頭,看見了宋初一那張如語氣般平淡的臉,頓了一下,應道,“嗨!”

張燎離開不久,戰鼓急促響起,一陣嘹亮的號角響徹山谷,迴音一陣陣傳來,愈發激起秦軍戰意。一批強弩加入戰局,箭雨驟然間比方才大了兩倍,撕裂空氣的聲音更加急促刺耳,城樓下一時慘叫聲不絕於耳!

葭萌關這邊,大軍已經早就集結,隨時等候正面迎擊。

血腥味令白刃不由興奮的甩著尾巴。宋初一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以示安撫。

首戰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半個時辰蜀軍便退卻了,彷彿只是一輪試探般。

宋初一帶著白刃退下城樓,回到幕府之中。

張儀正在擺局自弈,司馬錯在地圖上一遍又一遍的預演各種戰況。金戈趴在張儀腳下,難得顯示出一個較低的姿態。

“懷瑾,首戰如何?”張儀問道。

“明知故問。”宋初一笑著坐在他對面,順手對弈起來。

白刃與金戈又是相看兩厭,但這回好歹沒有搗亂,老老實實趴在那裡各玩各的。

“將軍,軍令司馬求見!”帳外稟報道。

司馬錯轉身,將手裡的竹枝丟到案上,“進來。”

話音落,軍令司馬與一名黑衣人疾步走進來,“將軍,斥候回來了。”

“報。”司馬錯直身道。

宋初一和張儀也投去關注的目光。

那黑衣人單膝跪地,“回稟將軍,屬下偵查蜀軍在雲山後只有四萬人馬,蜀王似乎並未離開。”

“善。”司馬錯揮手令兩人下去,轉而問宋初一和張儀,“兩為先生以為,蜀王留守,是真是假?”

“難說。”張儀皺眉道。

也有可能是蜀軍故佈疑陣,蜀王早領著大軍準備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