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或印度一帶。朱正式的進入水師的培訓班後,他一邊不分晝夜的在西洋帆船上實習,從擦地板的最普通水兵到主計長,然後是帆纜長到操陀長官,最後是航海長。在無數次的摸爬滾打之中,在被甩入海中的危險中,他學的了西式帆船的操縱本領,熟悉了一艘大帆船上的各個位置,也在大海那昏暗的燈光下細緻瞭解了發生在歐洲的大航海,知道了西班牙、葡萄牙的厲害,知道了荷蘭人的輝煌、法蘭西人的驕傲和英國人的狠辣。

知道了什麼叫殖民!甚至還有一個什麼什麼的教皇國。

同時他的心底裡也升起了一股急迫的焦急感,堂堂天、朝上國的華夏這兩千年裡可一直都在原地打轉悠,而西方那些蠻夷小國一個個卻在新大陸賺的盆滿缽滿。東方的美洲那是比整個中原都要巨大許多許多的地方,土地肥沃,氣候適宜,那裡的原住民還是部落形態的土著。他們被西方人欺壓奴役了數百年,被西方人搶佔了數百年。

無數的黃金白銀和珠寶被歐洲人掠奪。

雖然就現在的雙邊實力看,不管是英國人,還是法國人,亦或是俄羅斯人,都還遠不是中國的對手朱以為。可洋人們有新大陸支撐,這就像早期華夏族的開拓史一樣,當年的老祖宗不也是一點點從四夷手中奪取了現在的中原,讓億萬族人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嗎?

北宋時候的南方還遠遠不比中原,南宋的時候就被開拓了出來,到了明朝西南還是一片土著異族,現在不也紛紛設省建府了嗎?只要地盤大,土地肥沃,總有一天人口能把這些土地佔滿。有著新大陸做支撐,西方各國只要一步步的發展,總能像過去的中國一樣,讓自己的子孫後代佈滿整個美洲。那個時候他們還會比華夏弱嗎?就是最最短板的人口,他們也不會比華夏少啊?

每一個從培訓班中走出的海軍軍官內心中都有著一種急迫感,他們都期待著中國也去分割世界上的那一塊塊肥美的土地。歐洲人的財富來的太輕鬆了,百人規模的探險隊就讓他們征服了遼闊富饒的美洲,給自己帶來了數都數不清的財富,這一切來得太容易太簡單了。

就像中國境內的銀子,朱之前就從來沒有想過中國的銀子不是中國的,而是從外國人手裡賺來的,而洋人手裡的銀子又是從美洲搶來的。這樣一年年的貿易順差最終鑄造了白銀這一‘貨幣’的誕生。

朱之前腦子裡就從沒有這樣的概念,他就從沒有想過中外貿易逆差,沒有想過源源不斷地銀子從西方流入中國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他都以為那就是中國的,就是天經地義。

現在朱和無數個前期、後期、同期的同學都知道了,他們都明白了貿易的意義。可他們內心中翻騰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呢?不是貿易,而是搶掠。那都是為啥第一個發現美洲的人不是中國呢?

水師培訓班裡的文化課,可不僅僅是識文斷字,西洋各國的史,天方世界的史,還有各種的計算能力。現在這個時代,計算在航海技術中佔據著重要的一環,因為沒有計算就沒有準確的定位。

比如說經緯度,作為一個剛剛被西方人解決沒多久的疑難問題,至今的西方還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主要是英法。但是很顯然,在這一方面投入巨資的英國人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不管是《不列顛星表》,還是月距法,還是用了42年的時間,連續製造了5臺一臺不一臺更為精準海上計時器的老哈里森,亦或是剛剛新鮮出爐只有九年的《航海年鑑和天文星》,這都是經緯學史上不可磨滅的貢獻。

陳鳴對此完全沒有了解,如果不是牛頓的訴說,他都不知道哈里森【鐘錶法】是誰,更不知道馬斯卡林【《航海年鑑和天文星》的作者月距法的代表】。在西方的大不列顛,兩種航海經緯測法的爭鬥還在繼續著,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具體的結論。三年前英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