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話一出,洛妙姝的臉就冷了下來,緊鎖著眉頭怒喝道:“那你一早上死哪兒去了?”

鶯兒哭喪著臉,滿是委屈地回道:“稟小姐,奴婢去了錦鄉侯府,拿的是咱們府上的帖子,也跟門房的說了,奴婢是小姐的丫鬟,求見咱們姑奶奶。”

洛妙姝聽到這兒,眯縫起了眼睛,打量著鶯兒,冷冷地問道:“你是說,我大姐不見我?”

聽說洛妙姝語氣中的不善,鶯兒自是不敢這樣說,急忙搖頭道:“不是的小姐!是門房的!門房的使壞,將我領到倒座茶間兒,也不知那人怎麼往裡面傳的,出來的竟是晨霜。奴婢連姑奶奶的面兒也沒見著。”

洛妙姝一聽是晨霜,臉色越加冷了兩分,淡淡地道:“你可說了是我遣你過去的?晨霜又怎麼說的?”

鶯兒是見過洛妙姝發脾氣的,見洛妙姝說話都跟帶著陰風似得,早已嚇壞了,更是後悔昨日為何要多嘴。

此時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洛妙姝又已經動問,鶯兒自是不敢打退堂鼓,硬著頭皮回道:“晨霜說姑奶奶有事兒,沒工夫見奴婢,說是有什麼話兒,就告訴她,她會代為轉達的。”

說到這兒鶯兒突然靈機一動,接著道:“奴婢知道晨霜在府裡時,就時常挑撥小姐跟大姑奶奶的關係,是而不敢跟她多說,只說小姐遣奴婢去瞧瞧大姑奶奶好不好。”

洛妙姝淡淡地點了點頭,面兒上極力地不動聲色,可急劇起伏的胸脯仍舊出賣了她的情緒。

“晨霜怎麼回你的?”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般一個字兒一個字兒蹦出來的

鶯兒當即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想也沒想便回道:“晨霜說知道了,奴婢不敢多做逗留就回來了。”

許是怒極而笑,洛妙姝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鶯兒,竟是笑出聲兒來,緊接著一直茶盞便毫無預兆的飛到了鶯兒頭上。

頓時當年發生在香桂身上的一幕,驚人相似的重現在了鶯兒身上,或許這便是源自血脈中的傳承,又或者是這麼多年來言傳身教的結果……

鶯兒捂著頭,直愣愣地望著洛妙姝,一時間竟是連害怕也忘記了。

當年的香桂還有白芷和陳嬤嬤肯幫襯一把,好歹沒再受其他罪,今兒的鶯兒可沒這份幸運,在砸了一直茶盞後,洛妙姝像是找到了發洩途徑一般,一股腦地將手邊兒夠得著的東西朝鶯兒砸了過去……

花廳裡管事媳婦們早已離開,雀兒先前是心有不平,如今卻是早已嚇破膽兒,哪裡敢出來阻攔洛妙姝?

洛妙姝一邊砸著東西,一邊兒罵道:“你個蠢貨!”“丟人現眼的東西!”“我要你做什麼?”“給我丟臉嗎?”“你怎麼不去死?”

直到洛妙姝氣喘吁吁地癱軟在大迎枕上時,鶯兒早已縮成一團兒蜷在了地上……

五九一 安排

洛妙姝將這筆賬算到了鶯兒與晨霜的頭上,不是沒有懷疑過洛娉妍,但到底心中還是抱著奢望。

在發洩一通,警告了一番雀兒之後,讓她將鶯兒弄了下去,又讓人收拾了花廳,才若無其事的回了芙蓉居。

與此同時,晨霜也正屏息凝神地站在洛娉妍面前,微微低著頭,仔細地述說著鶯兒到來後所言所行。

事實自然不是洛妙姝想象的那樣,晨霜經過多次教訓之後,如今哪兒敢多說一句多行半步?若非洛娉妍的交代,她,哪兒敢?

洛娉妍倒也並不多說,聽完後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說,她讓丫鬟過來究竟什麼事兒?”說完洛娉妍掃了晨霜一眼,見晨霜低頭垂眸不言不語的樣子,嘆了口氣,目光掃向一旁的英兒與蕾兒。

自然,無論是英兒還是蕾兒都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一時間不由陷入沉默。

景蘊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