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會館最大的套房,富麗堂皇。

紙醉迷金的名利場裡,一群姿色不俗的女人卻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嘭——嘭——嘭——”

彷彿瓷器敲打在皮肉發出的聲音,有節奏地從套房的最裡面響起。

圍在四周的黑衣保鏢似乎見怪不怪,臉色依然沒有任何異色,只是漠然地盯著角落的這群女人。

那目光注視之下,看到的彷彿不是鶯鶯燕燕,而是一堆砧板上的魚肉。

鮮紅的血液從套房的門縫處溢位,正巧落到了某個女人睜開的眼簾裡。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眼前血腥的景象,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血,然後顫顫巍巍的晃了晃頭,張了張嘴,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

推門走進來的男人正好遇到這種場景。

有保鏢上前捂住了女人的嘴,熟練的將人拖了出去。

男人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而是走進套房內部,輕輕地敲了敲最裡面的房門。

“誰——啊?”

裡面的聲音似乎喘著氣,語調稍稍有些顫音。

男人微微傾下身子,低著頭︰“會長,是我,徐降婁。”

裡面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地面開始出現摩擦聲,隨後,套房的門被開啟了一個縫隙,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套著緊身的黑色馬甲,名貴的錶鏈掛在胸前,這時候頭髮稍顯凌亂,但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降婁啊。”被成為會長的年輕人揮了揮手,有保鏢遞上來白色的毛巾。

年輕人接過開始擦手,很快毛巾就變成鮮豔的血紅色。

徐降婁低著頭,當面前的場景不復存在。

年輕人似乎很滿意徐降婁表現,他擦乾淨扔掉毛巾,笑著問︰“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

徐降婁遞過去一張黃色的紙,似乎是張金箔。

若是顧孝仁看到眼睛的場景,一定會立馬舉報有人在青竹會館光明正大的交易賊贓。

這特麼竟然是金雲英從他哪奪走的金箔文獻!

年輕人或許知道是賊贓,但毫不在意,反而饒有興趣的在手上把玩著︰“查過了?”他這樣問。

“查過了,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這張氣海橫膜圖應該只是其中的一篇,而且還是敦牂流派的產物。”徐降婁這樣說。

“無所謂了,當備用吧。”年輕人將東西扔給隨行的保鏢︰“對了,繼續放出訊息,我林孝和最喜歡這種沒有被人碰過的小東西,無論是誰來者不拒,我林孝和出的起價錢!”

“好。”徐降婁點了點頭︰“不過,那個傢伙藏頭露尾的,應該是上不得檯面的人,而且要的還是武器級特等鋼,會不會,惹出什麼麻煩?”

“不用管他們,無非是造槍造炮罷了。”林孝和毫不在意的與徐降婁擦肩而過︰“哪怕真出了什麼事,我就不相信,在雲國還有人敢找我林孝和的麻煩!”

“嘎吱——”

大門被推開,林孝和雙手插進兜裡,目光睥睨地走了出去。

一大票黑衣保鏢從身後分割了走廊,沿途不時有身份不低的人想要湊上來攀談,但都被保鏢擋了回去。

有人暗中指指點點,但林孝和橫行無忌,根本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只剩下徐降婁留在青珠會館,還在收拾一些林孝和留下的爛攤子。

他看了一眼套房裡露出了鮮血,忍不住嘆了口氣︰“多給一些錢,不要鬧出什麼事情出來。”

“明白。”有人回應。

“對了,那批東西,找一些無關緊要的生面孔來託運,不要和我們牽扯上任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