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出現如此大規模的懸棺,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竹筏靜靜漂流在地下河道之上,我抬起頭望過去,兩邊的巖壁之上,佈滿了各種棺木。大部分是狹窄的單人棺木,也有少數船形棺、合葬棺。這裡氣候潮溼,水汽侵蝕之下,很多棺木外表都有了腐爛。露出裡面殘破的骸骨。

這裡的懸棺數量之多幾乎無法計數,一眼看過去,周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棺木。天然的鐘乳石壁提供了方便安放棺木的條件,百十來米的水路,石縫之中、罅隙之間,各種棺木足有上千具。

“這些懸棺的年代不同。”舒道停下一直在拍照的動作,轉頭向我們解釋著,“根據腐爛程度判斷,最早的大概能到東漢時候,而最近的應該只有上百年曆史。棺木的形式雖然各不相同,但是都帶著很鮮明的統一特徵。這應該是某個家族的合葬處。”

“合葬處……只是為什麼會在這裡?”槍哥沉思著問道。

舒道搖了搖頭,他蹙著眉頭,看起來也有些費解的樣子:“這確實很值得考據。懸棺的安置本身就極為困難,在山腹之中更是難上加難。然而這裡卻有如此大規模的懸棺,實在是……不,最重要的是,山腹之中環境潮溼,並不利於屍體儲存,為什麼會選擇這裡作為葬址?”

“這地方真是從開始就透著不對勁。”紅搖低聲罵了一聲,戳了戳我,“喂,阿守,你一直不說話,是被嚇傻了嗎?”

“我有那麼弱不禁風嗎?槍哥的判斷簡直弱爆了,”我表情嚴肅地凝視著緩緩經過的山壁,說,“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什麼?”紅搖湊近了身子。

“你說,這個家族的生育能力要多麼出色,才能產下這麼多崽子啊?而且由近親結婚生下畸形兒的機率判斷,這棺材裡面的人一定有很多都是殘疾或者遺傳病死掉的。”

“……”紅搖睜大了眼睛,槍哥撐船的手一抖,我們險些撞到石壁上。

“……你的腦子裡能想點正常的東西嗎?!”開船水平受到嚴重影響的槍哥回頭吼我,“為什麼每次氣氛到了你這裡都會被搞得亂七八糟了?”

“喂,這個問題很重要好不好?人口數量和質量是關乎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辯解著,“他們就沒想過,生太多孩子了以後這洞裡裝不下怎麼辦嗎?”

我眯著眼睛四下掃視著,忽然看到了什麼,打了個哆嗦,立刻指過去:“你們看!那邊就是鐵證!那地方明顯就是擺不下合葬棺,結果有個倒黴鬼就不得不暴屍棺外了!”

“你又在胡扯什麼……”槍哥無力地回頭,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忽然瞬間翻臉一樣換了個表情,吐槽轉正劇了。

“等等……任守,你仔細看清楚!那好像……好像不是懸棺裡的屍體!”

我愣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睛仔細看過去。

我剛才瞄到的懸棺是位於接近洞頂的地方,和其他層層疊著的棺材比起來,明顯有些脫離群眾的嫌疑。它的樣式也略有不同,可能是木料的原因,腐爛的並不多。這具無論從超然物外的地理位置還是從死了也要炫富的無恥樣式看來都是屬於高富帥的棺材上面,還有一個人形不明物。他臉朝下趴在棺材上,大半身體陷在棺材裡面,只有一隻手垂下來,在洞中來回迴盪的風之中搖搖擺擺著。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個人形物體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因為沒有實施計劃生育導致無處可藏,他穿著一件明顯是現代的夾克,垂下來的那隻手腕上還帶著一隻手錶。

“這是?”我驚住了,“這傢伙不是棺材裡的人!”

竹竿在水底用力點了一下,槍哥停住了竹筏。

“是什麼人?”探照燈的光聚在了那一點,但是因為距離太遠,看起來還是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