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方公公坐直身體,眼神變了,他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極具有侵略性。

福喜的臉上冒出緊張的汗水,思忖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道:“我想成為將軍,能為大晉開疆拓土的將軍!”最主要,他想成為太子殿下的將軍。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要知道,從古至今,可沒有那個將軍是太監的。”

“可是,那並不代表不行!”福喜很固執,他是那種下了決定,撞到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

“可以!”方公公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個是太監的將軍,很有趣不是?我可以教你,但是能不能堅持下來,那就是你的問題。”

他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倒讓福喜有些驚訝,連忙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堅持下來的!”

☆、第20章

秋去冬來,大朵大朵的雪花從天上飄飄灑灑地落下來,地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腳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

福喜撐著傘手裡拎著食盒慢慢的往回走,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身量又張開了些,穿著藍色的宦服,膚色偏黑,容貌卻是豔麗中又帶著一點清冷,烏靈俊秀,宛若東水的眸子透著一股冰泠泠的冷,竟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他突然停下腳步,好看的眉頭皺起,望四周看了看。比起初入宮時,他的目光更深了,黑漆漆的像是兩個漩渦,讓你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明明感覺到了一股令他厭惡的視線,難道是幻覺?

想著,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狐疑,慢慢轉身離開。

“嘎吱”福喜用腳推開門,進了院子,然後站在石階上將傘收了起來。

“師傅?”他走進方公公的屋子,裡邊冷冷的,沒有燒炭,溫度與在外邊根本無一二致。

方公公靠在榻上睡得很沉,嘴裡打著呼,衣服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手裡拿著他的黃皮酒葫蘆,一滴滴淡青色的酒液“吧嗒”的往下滴,整個屋子都是一股清泠泠的酒香。

福喜急忙將葫蘆拿了過來,一看,裡邊的酒都已經流光了,地上一大灘水跡。

他這麼一弄,方公公就醒了。若是陌生人,或許還沒進門他就清醒了,不過福喜是他的半個徒弟,是信任的人。

說是半個徒弟,是因為福喜還沒有行拜師禮,敬拜師茶,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從此話就可以看出師父的重要,已經和父親掛鉤了,因此這師父、徒弟之間的問題可是大了,絲毫輕忽不得。

兩人吃飯過後,福喜將碗筷送回御膳房。回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屋子裡擺著一隻巨大木桶,裡面熱氣騰騰,香氣嫋嫋,水液泛青,宛若一汪碧池。

邊上方公公一隻手裡拿著一個布袋,一手不斷地在布袋裡掏著東西往木桶裡扔。

“師父,你這是在做什麼?”福喜順手關了門,問道。

布袋裡該放的也放了,方公公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也不多說,直接道:“把衣服脫了,進去!”

知道他不會害自己,福喜也不扭捏,利落的將衣服脫了,還有掛在身上的鐵塊。

這鐵塊都是小小的一塊,被串起來做成了衣服的形狀,完全的貼合身體。最主要的是,重量還不輕。

這東西是方公公給福喜的鍛鍊身體的,剛剛穿上的時候走兩步路就大汗淋漓,如今一段時間下來,已經習慣了。現下將其脫了,渾身不是輕鬆了一分半分。

“撲通”

福喜爬進桶裡,表情立刻就變了,齜牙咧嘴,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卻被人按住腦袋死死的坐在桶裡。

“嘶……好燙!師父!”他的面板本就嬌嫩,被熱水一燙,顏色都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