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切膚之痛,不願繼續打下去了,這就是最失策之處。

無憂公子,你當初說得不錯,在小局上,我雖把握得很準,但是對大局,卻差得太遠。”

公孫無憂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蘇語儂雖然聰明伶俐,但畢竟是江湖兒女,之前沒怎麼接觸家國之間爾虞我詐的事,驚道:“風雲哥哥,你當初不是已經與耶律阮歃血結盟了嗎?”

李風雲嘿嘿一笑,道:“歃血而盟?那是什麼東西?莫說國與國之間,就算是中原的那些諸侯之間,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誰還去管曾經說過什麼?當初李克用出兵救了朱溫,不過一轉眼,朱溫不是一樣一把火差點把李克用燒成烤豬?

再說,當初歃血為盟的是耶律阮,我可沒答應他什麼。

況且耶律阮與我結盟也沒懷什麼好意,老子又不是傻子,難道看不出他把我,把遊擊營當做一顆攪亂中原的棋子嗎?這小子的野心也不小,他要真統一了遼國,對中原也不是什麼好事。”

“難道國與國之間就不能和平相處,總要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麼?”蘇語儂眼中現出一縷迷茫。

李風雲哈哈笑道:“一山容不下兩虎。除非一國情願自認為臣,而另一國沒有實力征服另一國,或者付出的代價太大而獲得太少,不然很難。兩個山頭上的強盜也會彼此火併,更何況是國家?你不吞併別人,就等著別人來吞併你吧!所謂和平,不過是一種平衡。”

三人正說著話,忽聽帳外有人大聲道:“小師叔在嗎?師侄十九前來拜訪!”

李風雲一愣,十九,他與十九的交情並不深,對十九他也沒有什麼好感,此人心機城府太深,琢磨不透。十九此時找他做什麼?李風雲心中疑惑不解。

掀開帳簾,李風雲走了出去,果然見十九迎了上來。

望見李風雲,十九急忙躬身施禮,李風雲一擺手道:“十九,何必多禮?沒想到你也來到這裡,我正有事要問你。”在鎮陽之時,李風雲沒有機會與十九單獨相處,心中有許多不解之處。

“小師叔在上,師侄又怎敢無禮?”十九恭恭敬敬地將禮行完,問道,“不知小師叔有何事要問十九,十九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風雲奇道:“十九,你是怎麼會跟耶律天德混在一起了?你不是跟著杜重威麼?”

十九長嘆一聲,道:“不提也罷,大帥一步走錯步步錯,十九不願落得十七那般下場,已經跟大帥恩斷情絕了。”

李風雲驚道:“十七?杜重威將十七他怎樣了?”十七與他交情莫逆,自從滹沱河之戰後,他就再沒有十七的任何訊息。

十九奇怪地望了李風雲一眼:“小師叔難道不知道?十七在滹沱河時就已經被杜重威殺了!”

李風雲一時間呆住了,十七對杜重威忠心耿耿,沒有想到杜重威居然會將十七殺了。一剎那,歷歷往事,一一顯現在李風雲的眼前。這世上的事真是說不清,忠心耿耿的十七居然最後是死在杜重威的手中。想當初在滹沱河畔,十七還將一封厚厚的家書交給他,請他帶給馮媛兒,沒想到就此一別,竟然成覺訣別。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說!”李風雲氣勢忽然一變,猶如一柄出鞘的寶刀,殺氣四現。驚得蘇語儂、公孫無憂一把拉出李風雲,生怕他一時怒火攻心,做出傻事。

十九功力不比李風雲差,當然不會懼怕李風雲身上的殺氣,長嘆一聲,道:“難怪小師叔不知此事,此事極為隱秘,知道的也只有寥寥數人。大帥的黑衣衛,就因為此事,四分五裂,紛紛另投他方,就連二三三也投了李守貞。”

注1:閏七月,指的是第二個七月。大遼天祿元年,即公元947年。

注2:此處的潢河,指的是西拉木倫河,也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