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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的笑容,袖子下面的手也微微擺了擺,示意讓我放心。
可我的心,又如何能放得下呢?
練字的宣紙已被扔了一地,我一頭汗水的握著毛筆,心思卻根本不在這裡。從正午一直等到傍晚,依舊不見他們的影子。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愈發的強烈起來,人也變得煩躁不安,感覺周圍像有無數冷笑著的假面,攪得腦海中一片紛亂…
沉暗的夜色終於霸道的將夕陽擠了下去,換上一副黑黝黝的面具,遮住了天空的顏色。看不到月亮,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小星,在半空中努力地閃爍著。幾縷涼風把頭髮吹得有些散亂,心裡悶悶的,不想再梳,乾脆弄散了髮髻,隨意的搭在肩上。
將就著撿起一個茶碗,倒了滿滿一杯桂花釀。淡淡的琥珀色的液體醇香四溢,盤旋於杯中畫出一個小小的漩渦。本以為終於可以同你青杯小酌,但卻依舊是一個人獨守空房。不覺自失地一笑,舉起杯子對著養心殿的方向敬了敬,一仰脖直直的倒進胃裡。一陣火辣辣的感覺瞬時溢滿了胸腔,直燒的臉上也有些發燙。心中的抑鬱反倒變得模糊起來,也許還真是應了曹操的那句話,何以解憂,惟有杜康呀。
再一次把杯子裝滿,眼光遊離於那清澈透亮的水面。醉裡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一個人面對如此孤獨的等待,我的心已被揉搓的沒有半分力氣,只願一醉,好解了那千迴百轉的愁腸。
背後的一隻手越過肩膀,抓起我手裡的杯子一飲而盡,又拉了把椅子頹然坐下,一聲不吭的自斟自飲起來。我使勁揉了揉眼,瞪著他看了半天,才明白眼前的一切真實得並非幻覺。只是四爺的臉色如此的蒼白,一對烏黑的瞳孔黯無光澤,嘴唇微微抖動著,彷彿心中壓抑的痛楚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我又取了一隻茶碗,默默的斟滿,湊到他的跟前碰了一下,輕輕說了句“阿禛,祝你生日快樂!”便一口喝了下去。
他稍一愣神,嘴裡機械的重複了一句“生日,快樂。”,便胡亂的把酒灌進嘴裡,衝我亮了亮杯底。
“荒戍落黃葉,浩然離故關。
高風漢陽渡,初日郢門山。
江上幾人在,天涯孤棹還。
何當重相見,樽酒慰離顏。”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卻恰好和著詩中的悲愴抑揚頓挫。一杯杯的烈酒,蒼涼蕭瑟的《送人東遊》,一個可怕的念頭如電光火石般在心頭劃過,難道,難道是胤祥出事了?還算清醒腦子飛快的回憶著,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廢太子胤礽,十月有看相人張明德言八阿哥丰神清逸,仁誼敦厚,福壽綿長,誠貴相也。八阿哥因此受責。月底康熙帝病,召見胤礻乃,回憶往事,流涕傷懷。十月三十日,大阿哥胤眩�匭脅歡耍�手淝椎薌吧比酥�戮〗韻月叮�鍶ネ蹙簦�慕�諂涓�凇� �
史書上的記錄一件一件在腦海中閃過,而眼前的軌跡彷彿也正順著同一個方式行駛,只是胤祥那樣的心性,又怎麼會跟魘鎮太子的事牽連在一起呢?
腦子裡亂糟糟的,卻又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堅強不過的人,也會有偶爾的彷徨脆弱。就算是強顏歡笑,故作鎮定,也一定要想個法子安慰他受傷的心靈。
打定了主意,把椅子挪到他跟前,一臉笑容的望著他道:“阿禛,這是我為你慶祝的第一個生辰,沒準備什麼禮物,我就講個故事送給你吧。”
“好!”他頭也不抬,眼神一直盯著手中的酒杯。
“嗯哼!”我刻意清了清嗓子,多少也算是鼓勵一下自己。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開的時候,樹和花草就定居下來了。橡樹說:我應該住在遼闊的田野上,靠近道路旁,旅行者可以坐在我的樹蔭下休息。百合花說:我的家是在水塘裡。雛菊說:我屬於陽光燦爛的田野上。紫羅蘭說:我的芬芳會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