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楚天闊口水橫飛的噴笑出來,一邊前仰後合,一邊還不忘給司徒錦樺一個“你活該”的眼神。

床上某人面部抽搐了一下,然後一臉幽怨的看向表情平靜的暮靄,“暮,怎麼辦。”

“涼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暮靄看向楚天闊,“我有一個墨綠色的藥瓶在房間裡,現在要用,幫我拿過來一下。你親自去。”在楚天闊剛要開口叫人的時候,暮靄及時補上了一句。

鳳眸中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他的小貓分明是要把他支開,究竟有什麼事非要瞞著他不可。但是,暮靄的下一句話,讓他所有的火氣,在一瞬間,統統煙消雲散。

甜甜的衝他一笑,暮靄略帶嬌嗔道,“我不想讓外人動我的東西。”

甜蜜的笑容立刻在俊美的臉龐上綻放,楚天闊說了聲好,便屁顛兒屁顛兒的出了房間。不想讓外人動她的東西,這麼說,他已經算是自己人了。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暮靄抬手將司徒錦樺身上的銀針全部取出。“千毒引,你到底還是用了。”嘆了口氣,暮靄將視線看向窗外。

“他對我用蠱,我就不可以下毒麼。”緩慢的起身,司徒錦樺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手臂。長時間的仰臥,四肢已經有些麻木。

皺了皺眉,暮靄顯然很不贊成,但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握拳的雙手,洩露了她內心的擔憂。千毒引是以下毒者的本身做為藥引,來對特定目標施毒的一種功夫。下毒者的內力越深厚,毒性就強,但與此同時,對自己的反噬也越厲害。

“你和楚天闊,是怎麼回事。”憑他對暮靄的瞭解,她對楚天闊的態度,分明是接受了他。

“如你所見。”暮靄平靜的回視著他的目光。

司徒錦樺心中一窒,隨後嘴角邊出現一抹苦澀的淺笑。“你,愛他嗎?”司徒錦樺猶豫了下,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不愛。”清冷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波動。暮靄垂下眼簾,輕輕吸了口氣。她不愛他,這一點她很確定。至多,她只是有一點點喜歡楚天闊而已。因為她會喜歡他溫暖的懷抱,會為他深情的親吻而感到心動。至於愛,她早就已經不會了,因為她的暮曦離她而去了。正像人們常說的,有些人是指甲,剪掉了還可以再長出來。而有些人,卻是牙齒,失去了就再也不會有。她失去了暮曦,便失去了咀嚼愛的能力。

“那你為什麼……”

“我累了。”暮靄平靜的抬起頭,看著司徒錦樺。“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無奈的嘆了口氣,司徒錦樺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為什麼那個可以讓她依靠的人,不是自己。“楚天闊性情難測,萬一他只是對你一時興起……”

“無所謂,我從來沒指望我過會有什麼永恆。”所謂的永恆,都只是因為人的壽命太短而已。地球都是有壽命的,天長地久,又怎麼會是永恆。撇撇嘴,暮靄給了司徒錦樺一個微笑。只是,那個笑容在他的眼裡是那樣讓人心疼。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司徒錦樺不再說話。因為,他已不知如何開口。

門外,楚天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他們的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到了。無奈的閉了閉眼,楚天闊心中五味陳雜。

他心疼,心疼暮靄。堅強的她,脆弱的她,理智的她,都讓他心疼。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一個女孩兒。要用厚厚的殼,嚴嚴的將自己包裹起來。

幸好,在她心裡,他是那個可以依靠的人。至少,他不是連機會都沒有。既然她不愛他,那麼就讓他去愛她好了。只要她肯接受,那麼,即使將天下捧在她的面前又有何妨。

夜風徐徐吹過,溫柔的撫摩著暮靄嬌嫩的臉頰。暮靄雙臂環膝靜靜的坐在屋頂上,一雙杏目呆呆的看著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