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狗樣了啊!”柳塵勒住韁繩,坐在馬上笑而問道:“哥哥今日要出城,趕去龍門報道,若是沒啥事兒就別攔在這裡了,趕緊的,辦差去吧!”

望著柳塵的笑臉,富貴靦腆的撓了撓頭,繼而略顯無賴的扯了扯身上的軍服,耷拉著腦袋嘆道:“塵哥兒你是不知道,去歲俺滿了十六,家中老頭子硬是把俺塞到了軍營裡面,這苦啊,俺可是沒少受,今兒哥哥出獄,俺都沒法子離開,真是慚愧啊!”

“去你的,慚愧個屁!”柳塵笑了笑,不以為然道:“吾輩江湖兒女,豈是那種斤斤計較之輩,說吧,啥事兒!”

“嗨!”富貴一拍額頭,神情有些恍然道:“哥哥不說俺都給忘了,給,俺老頭子託我帶給你的,說是感謝你這麼多年照顧俺!”

接過富貴遞來的包裹,稍微捏了捏,柳塵深吸了一口涼氣,好傢伙,可不少於二百多兩銀子,“不愧是糧草都司,還真是有錢!”柳塵心中暗暗嘀咕,卻見那富貴左顧右盼之後,鬼鬼祟祟貼到了自己的身前,目光閃爍道:“哥哥別走充州和渭州經過!”

見此情形,柳塵眉頭一挑,不經意的回問道:“為何?”

“俺爹託俺告訴你,如意宗的人不願意罷手,正堵在充州等你呢,還有,聽說千戶大人昨夜帶著數十騎風塵僕僕的趕去渭州了,這兩波人,哥哥還是不要遇見得好!”

“老叔的意思是要我走晉州?”柳塵眉頭越皺越緊,“繞了一大圈子,若是遲到了,龍門那邊可能要捱上一頓掛落啊!”

“正是這個理兒!”富貴再次左右張望,等到柳塵俯身貼耳過去,他又壓低了聲音顫抖道:“哥哥有所不知吧,上個月,邊關打仗了,函谷關都差點被破了,北蠻大王在關前損失了兩萬多部族,最終安然歸去。”

“什麼!”柳塵驚呼一聲,卻再也矜持不住,一個翻身躍下馬來,反手拉住了神情惶惶的富貴,來到一邊的角落,壓住了嗓子低聲道:“渭國公文韜武略,乃四神將之一,玄甲重騎更是百戰百勝,名震天下,怎生可能讓外域蠻夷打到了函谷關下?”

“哥哥你就少問幾句吧,上面的事情,咱們這些升斗小民如何得知啊。”富貴有些心急,額頭佈滿了細汗勸道:“老爺子要我勸你,借道晉州,能走多慢,走多慢,邊關告急,可不能兒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去龍門,明擺得要上戰場啊!拖一拖吧,等函谷關的事情穩定了,你再過去不遲!”

“唉!”柳塵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富貴有些發白的臉色,心下笑不出來,只得好言寬慰道:“阿貴啊,你也莫要慌神,打不到樊城來的,別忘了三千道門,再說,刀宗和國教毗鄰函谷關,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但願吧!”富貴搖頭苦笑道:“國教那些老神棍能起什麼作用,一天到晚就知道爭權奪利,刀宗久不出世,雖然聲名赫赫,但在我看來,也不如劍閣,想當年,老劍主柳白西出函谷,西域諸族無不聞風喪膽,再後來,宣威將軍攜風雷鐵騎與冠軍侯的琅琊衛分兵兩路出關,最終會師金帳王庭,打得那西域漠北七十二族一點脾氣都沒有,現在啊,人心變咯!”

柳塵目光閃閃,卻也沒有去接富貴這一口犯忌諱的話,見他沉默不語,富貴眼珠子一轉,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塵哥兒姓柳,莫不是滄州人士?鬧不準還是劍主大人的親族呢!”

“哪裡話。”柳塵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滄州到處都是姓柳的,就像渭州到處都是姓吳的,也沒見誰是誰的親族,我是雲州人,祖祖輩輩都是雲州人,劍主太過遙遠,咱們怎麼可能高攀得上。”

辭別了富貴,柳塵打馬告辭,踢踏的馬蹄聲漸行漸遠,樊城,慢慢的隱沒在了夕陽的餘暉之中,柳塵沒有回頭,即便樊城算得上是他的故鄉,養育他成人的第二故鄉。這裡有太多的美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