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臉上笑容依舊道:“別把你那幾根破骨頭留給聞人昊了!”

顧不得白衣書生說話的語氣,黑袍人臉色一僵,有些困惑道:“不都是說好的麼,咋又改主意了?”

“我沒改主意,東西,還是交給他們聞人家,只是,我得換一個人!”

“換誰?”

“聞人超!”

“呵呵!”黑袍人嗤笑一聲,旋即不斷搖頭譏諷道:“我說老夥計啊,這都快三萬年了,你還是改不了你那疑神疑鬼的毛病,現在好咯,連自己的僕從,你也不信任了麼?若是聞人超得了那副聖骨,國教內部,還不得四分五裂?”

“他們是否四分五裂,關我毛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陳丘的徒子徒孫,只不過相比於別人,他們更加貪婪而已!”白衣書生哼哼幾聲,抬手伸了個懶腰道:“這些年,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而且,對於我來說,那聞人超的性格,更合我胃口,至於聞人昊嘛,哼哼,雖然天分不錯,但是……”

“好吧!”沉吟片刻,黑袍人面帶閃爍,有些皺眉道:“就依你吧,東西我留給聞人超,可是你這樣,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白衣書生輕笑道:“怕我到頭來卸磨殺驢?別介,你昊無窮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提得起我的興趣了,你失去不了什麼的!”

“雖然你這話太難聽了,不過我承認,這是事實,但願你心願達成的時候,還能記得我這個老朋友給予你的付出吧!”黑袍人苦嘆一聲,那慘白嚇人的臉上,顯得有些落寞,有些唏噓,“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剛才我將吳殤纏住,那麼好的機會,你為何不出手殺掉柳白?”

“嗯……我才甦醒沒多久,面對北宮馥和柳白再加個吳殤,說實話,我也沒多大勝算,萬一沒有得手,咱們可就被動了!”第一次,白衣書生臉上的笑容消散一空,他有些苦惱,有些掙扎,“這些日子裡,我越來越感覺,再這樣下去,我都快壓制不住他們倆了!”

“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讓柳塵去親手毀了他們倆,到那時候,呵呵……”

“夠陰險!”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黑袍昊無窮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如果北宮馥給柳塵誕下子嗣,那麼北境之雪,最少要虛弱二十多年,再加上柳塵的敵視,已經動搖了柳白的道心,等到他們徹底土崩瓦解的時候,你單單對付柳塵一人,嘖嘖,一石三鳥,果然,還是你腦袋好使……哈哈哈哈!”

陰冷可怖的笑聲傳出去好遠,只怪這盤龍塔下無人,沒人能目睹眼前這番大好春光下的陰暗汙穢。

半晌,那黑袍人笑聲一停,臉色再度轉冷道:“只不過,你為何能保證,柳塵能按你的計劃行事?別忘了,他所繼承的,也是陳丘的衣缽!你能相信他?”

“哼哼……”白衣書生撇了撇嘴,一副懶得和你多解釋的模樣,那勝券在握的心態,看得那黑袍人一陣氣惱,“一切都是命,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按照命運的軌跡在執行著,沒什麼好保證的,陳丘又如何,他和你一樣,都已變成了孤魂野鬼,根本改變不了柳塵的命運,只是你說到了信任,那我也不怕告訴你,若是這天地間,還有那麼一個人值得我去相信,這個人只能是柳塵,懂麼?”

“不懂!”

“所以,你現在成了歷史,而我,一直都是永恆!”

“……”

沉默了片刻,白衣書生彎腰撿起了被丟棄在草堆裡的行囊,幾番輕笑之後,他一轉身,遠遠的放歌而行,就在黑袍人目光復雜的注視下,那個白衣書生,悄悄消失在了花香滿地的春天裡……

春意盎然的草原深處,天空中的金色巨龍,漸漸的在人們眼前失去了蹤跡,落在了地上,柳塵掙扎著站穩了身形,抬起自己的雙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