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古老的石碑裡有過這樣的描述,當初始的河流從地殼的縫隙裡流淌而出,世界也就誕生了。

黑色凝聚成了永夜,白色化為了光明,象徵著黑夜與白晝的神相互追趕永不停歇。

而屬於自由意志的風承載著萬物,與雷霆交織變做力量本身,於是火焰也從中誕生了。

生命來自漫長的積累,他們從腳下的大地中甦醒,即是萬物也不屬於萬物。

最終,我們從混沌中獲取智慧,而報以對世間存在最美好的祝願,我們將那些原始稱之為神靈。

伴隨著沉悶的轟鳴,洞窟內所有的玉柱皆已坍塌。

塵埃鋪張開來遮蔽了天上的光亮,將大地裹藏在深黑之下。

已經許多年未曾見過如此明亮光芒的贖罪者們,強忍著眼部的刺痛,他們紛紛俯下腦袋,用頭抵著地板,臉上掛著勉強算得上是喜悅的表情,他們嘴裡嗚咽的唸誦著單一的詞,似乎是在祈禱。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女人,重新戴上了那副黃金面具,她站在離洞口比較近的距離,無視那些騰起的煙塵,只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隨著她抬手的動作,一本泛黃的古籍突然憑空出現沒有任何徵兆,那古籍上陳舊的書頁嘩啦啦掀開,露出一個個鮮紅如血的奇異符號。

這些看著像音符的圖片,隨著女人口中的輕誦逐漸變得光亮,那光照在空中懸浮著的灰塵上,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圖案。

那是一個蜷縮著身體,蹲在半空的怪物,它赤裸著身體,粗壯的身上竟然有六隻手臂,且個個都健碩有力。他下半身是像馬一樣,有四足,尾巴則宛如一隻老虎般,上面還帶有骨刺,就算是當做鋼鞭也不奇怪。

這樣怪異的傢伙,隨著女人的聲音,漸漸開始甦醒。

而詭異的是,原本應該是照射在半空的光,彷彿突然凝結成了實質,而由此,那具怪物的身體隨著投射越來越大,最終一個身高近五丈的巨大怪物,睜開了他的雙眼,站在空曠的廣場上,站在倒塌的玉柱前,站在女人的視線內。

女人用古老的語言輕聲唸誦著什麼,而在眾人頭頂,本該是密閉的山洞內部,突然變得燥熱無比。

好似有一團熱烈的灼氣正在山洞頂部,那除非是太陽降落,否則沒誰敢相信,能有什麼東西的溫度,可以透過厚實的山體,傳到大山深處來。

那被女人喚醒的怪物在看清面前的身影時,本能的向下跪去,它的頭顱低垂,身子哪怕匍匐在地上也如一座小山丘般巨大。

可,在它感受到來自頭頂的灼熱時,頭顱不自覺的上揚,它臉上變得兇狠,用包含激烈情緒的聲音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而女人只是輕笑著,她臉上帶著不屑,嘴裡卻唸叨著“不用理會他,我的孩子,你才剛醒,先試著調整自己的身體。”

被稱作孩子的怪物,好似努力適應著女人那不同以往的發音規律,他嘴巴努力的挪動著,最終喉結一滾,他發出標準的人類語道“遵從您的意志。”

隨即,它將頭顱重新低垂,而女人只是仰著腦袋,她的眸子微轉,盯著面前半空中靜立懸浮的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位籠罩在模糊光影裡的人,他的存在讓周圍的一切變得越發炎熱和瘋狂,而不少靠近洞口的贖罪者們已經在這抹強光出現的瞬間,全身乾癟著死在了原地。

而僥倖活下來的一些,也是站在了極遠處,不過可惜的是,那些也並不能長久的存活下去,他們表面的面板都被燙出一個個恐怖的斑紋,有的皮下突然暴漲開來,鮮血流淌了一地。

在古老的傳聞裡,神明是不能直接出現在世人面前的,他們代表的是世間的極致,而但凡見過極致的,無一倖免。

女人當然清楚面前所站立的是誰,對方也同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