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輕輕地嘆,指向那石門方向:“突然冒出來一道門,我沒找到機關。”

秦嫣氣得呼吸一窒,青著臉道:“那道門沒有機關,踹上兩腳就開了。”

楚江:“……”

秦嫣伸手推他,不耐煩道:“你走啊,開門方法教給你了,你怎麼還不走?”

何曾這樣被人嫌棄過,楚江臉色有點不好,斂衣,轉身就走。

秦嫣卻突然出聲叫住他:“等下。”

楚江沉著臉:“什麼事?”

秦嫣神色也冷:“我的錘子,你最好放下。”

楚江只覺一股怒火蹭蹭升起,無處發洩。看也沒看,隨手扔給她,“想死自己死去吧,你的事情與我何干,我何必自找麻煩。”不料,他憤怒之下,力道與方向沒控制好,這一錘竟然砸在她肩膀上,秦嫣痛呼半聲,又硬生生嚥下。

楚江腳步一滯,終究憤怒多於憐憫,轉身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秦嫣將臉埋在池畔,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走了好,都走吧,她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施捨的安慰。即使一個人,她也能堅強地走到最後。因為她是秦嫣,未東之主。

情緒一旦發洩,便如開了閘的洪水,再止不住。甬道門關上了吧,誰也不會再聽到這裡的聲音。且讓她軟弱這一次,且讓她像個普通的女人般淋漓地哭一場。

她伏在池畔,哭得天昏地暗。

長髮被輕輕撩起,頭頂傳來一聲輕嘆。秦嫣忙止了淚,抬眼去看,只見楚江不知何時又返了回來,他屈身蹲下,凝視著她,目光無奈。

她的軟弱再次被他撞見,秦嫣無意料地再次惱羞成怒,拳砸上池畔:“你他喵的怎麼還不走?”

楚江自動忽視她的問題,撥開她的秀髮,摩挲著她肩頭被砸青紫的那塊,嘆道:“疼不疼?”

她打掉他的手,怒:“幹什麼動手動腳,我的事與你何干?不用你管。”

楚江亦怒:“那你哭什麼哭,哭得人煩死了。女人,真是的。”

秦嫣更怒:“女人怎麼啦?我哭我的管你什麼事,你不愛聽自己堵上耳朵。”

楚江愈怒:“顧先生教過的,絕不能讓女人在你面前哭,不然枉為男人。你衝著我哭,我若扔下你不管,豈不是說我不是男人?”

秦嫣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暈過去。半晌,才冷著臉道:“哼,這顧先生還挺憐惜女人的。”

楚江同樣冷道:“他這是大男子主義。”

秦嫣再次氣結:“那你還聽他的話?”

楚江怒色仍盛:“自小由他教導我,我不聽他的聽誰的?聽你的嗎?”

秦嫣氣得臉色發青,狠狠推他:“滾滾,給我滾出去。”

楚江斜眼看她:“你讓我滾我就滾,那本教主作為男人的尊嚴何在?”

胸脯劇烈起伏,帶動泉水輕輕浮動,秦嫣恨不得一腳踹飛他。事實上她也真的這麼做了。撈了那件外袍裹上,她自水中一躍而出,修長玉腿橫掃向楚江,怒道:“去死吧,你丫滾去死吧。”

楚江自然不會束手待斃,身形一閃,躲開了那招攻擊。

竟然還敢躲?秦嫣怒不可遏,迅疾出手招招狠厲,恨不得將他立即斃於掌下。

楚江一路閃躲,偶爾出手擋一下。

秦嫣見他這般看輕自己,美目圓睜,柳眉倒豎,出手愈發狠辣,不留餘地。

楚江有些扛不住,秦嫣武功本來就不在他之下,先前只是因她為抵抗藥力發作耗去不少內力,所以他才能穩佔上風。現在她發了狠,他就不得不認真對待。

一時掌風凌厲,紫色身影層層交錯,讓人眼花繚亂。

楚江自然不能真的傷她,不僅每次出手都留三分餘地,還要顧及莫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