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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垂憐,月高風深。
西海省某星級賓館,步楓佇足窗戶之前,任那琉璃星河炫耀星空天地,任那車水馬龍喧囂富貴繁華,唯心不動。天后就站步楓的身後,靜靜的凝視著那道背影,一去以往的妖嬈嫵媚,沉默不語。
半晌,步楓率先出口話:“很辛苦?”
天后認真點頭:“是啊,比奴家想象還要辛苦得多。原本奴家以為,縱然這輩子法和你一起,至少擁有你的孩子,出生以後論是男孩還是女孩,終究體內流著你的血液,總算是有了目睹思人的寄託。但是事實上,奴家比自己想象得依舊沒有勇氣得多,能夠忍受時刻都想嘔吐的身體不適,卻也承受不來心房的決堤。奴家以為,只要這輩子不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眼,就能將一切埋葬。”
“而事實上並非如此。當奴家面對他的時候,總會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若非你不奴家的身邊,還是會驚慌失措得像一個迷茫的孩子,孤獨的深夜徘徊、彷徨、助,唯一能夠給予的勇氣便是所顧忌的出一句‘我愛你,真的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你’,奴家知道自己會哭,知道自己會流淚,知道自己一旦出口,就不得不讓你去抉擇些什麼,取捨些什麼。”
“對於你,試問大千三千世界,誰能比奴家瞭解你,正如你瞭解奴家一樣。”
步楓轉身,擦拭著那張絕美臉頰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定睛注目:“你應該很清楚,我面前不需要任何偽裝。已經活得累了,何必讓自己活得累?論這份愛情要去往多麼刻骨銘心,論這份長相廝守要到達多麼的痛徹心扉,孩子沒有錯,難道不是嗎?”
天后點了點頭,笑顏如花。
就那麼,就那麼當著步楓的面面,卸下一切的偽裝,褪下外套風衣,挽起羽絨之下用錦綢札結著的腹部,肌膚若羊脂白玉,光潔若玉虛峰山巒之巔飄零的雪花,露出那孕育著生命的一切!
步楓的手指,輕撫過那一分一毫,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和夏千沫腹胎兒一樣的生命奇蹟,它跳動著,律動著,展望著,期盼著,等待著,等待著呱呱落地,等待著一切不可預知的未來。
“來,躺床上蓋著被子,彆著涼了!”步楓扶著天后,心翼翼。
天后嬌軀一顫,凝視著步楓的雙眸:“你是擔心奴家,還是擔心孩子?”
“你應該很清楚我擔心著什麼。”步楓不答,為天后蓋好被單後,手指劃過那從來不曾碰觸,咫尺天涯的臉頰,一分一毫,一絲不苟,半晌才道:“訴我,訴我一切,關於你的過往,關於那些塵封記憶裡誰都不曾知曉的悲傷。管你什麼都不,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並不想真正殺了寧皇。”
“沒錯!”
天后眼眸空洞,凝望著天花板,天籟之音幽幽:“冤家,奴家和你相遇那年是多少歲?”
步楓道:“那年我十七,你也十七。其實,連筱蝶和沫沫都不知道,只有我和你才是同年同月同rì生。”
“是啊,十七歲,一個像花兒綻放的年齡,也是奴家一生痛心疾的一年,同時也是幸福的一年。”
天后一臉神往,思緒已是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你還未曾擁有筱蝶妹妹,那時候,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千沫妹妹存著,那時候,只有奴家和你,沒有其他任何人。那時候的奴家,已經愛上了,也是因為你的出現,讓奴家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但卻從來未曾想過要成為你的負擔。”
“可也就是和你邂逅的三個月之前,奴家的父母死了,死了寧皇手裡。也就是那時候,奴家成為了一個依靠的可憐蟲,一個自我離棄的孤獨的女孩子。”
步楓不言,等待著天后的傾述。
“十七歲以前,奴家乃是西北寧家的天之嬌女,那時候的奴家還稱呼寧皇為爺爺,自內心對他的崇敬,就像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