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宣梅齊星離開靈堂,跟著帶路的下人去了廂房。

水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薛虯問道:“雲嘯,你為何要這樣?玲瓏她是一心對你,為什麼你要這麼辜負她?再則說,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玲瓏和無傷的位置,他們一個是你的妻子,一個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的對他們?”

薛虯沒有回答水溶的話,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麼,他娶水玲瓏是因為水溶的要挾,但是他對無傷真的是看做自己的兒子,他真不知道水玲瓏在他心裡算什麼,他只知道他對水玲瓏是不同於他對林黛玉。或許這就是他不能留在他們身邊的原因吧!

“無傷,你要記著這件事與你無關,以後也不要再去想這件事!”薛虯輕輕地為薛無傷擦拭眼淚,說道:“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水玲瓏聽著薛虯的話,像是在交代後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勸薛虯和他們一起去京城。她知道他是不愛他的,雖然很難受,但是她的心還是割捨不下。

薛無傷看著父親慈愛的目光,心頭一酸,把頭埋在薛虯胸口,說道:“父親,不要拋下傷兒!傷兒以後一定會聽父親的話,一定會好好的。”

良久,薛虯都沒有說話。

靈堂裡面有的只是陰冷的氣息,或許唯一的暖意只有那滴落的淚水。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冰涼的。

正文 第兩百十四章 各人歸宿

第兩百十四章 各人歸宿

偌大的宅子裡面空蕩蕩的,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丫環下人都很少,無論是走廊,還是院子,都沒有人經過。鳥雀倏地一下飛過,打破了這靜得發慌的情景,卻給人一種陰深深的感覺。

人跡罕至的地方或許就是這樣,花開的正好,嬌豔欲滴,樹影婆娑,斑斑碎碎的只是一地光影,錯開了時間。

如今的薛宅比起以前更是安靜,蹲在那個地方一動不動,任憑歲月流過,它卻冷眼看著這人世的變遷,故人的離去,始終不發一言。或許它是在嘲笑,又或是在嘆息,無論如何它只能一直呆在這裡,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這是它的宿命。

薛無憂的頭七已經過去,這不是長者逝世,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因此在這裡關於那一件事的人或事都會漸漸淡去,逐漸被人淡忘,因為這是一段悲傷的故事,沒有人願意去提及,去觸碰。

遺忘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只有忘記,才能重新記起,只有過去,才會有未來。

正如薛虯所說的,水玲瓏要帶著薛無傷離開金陵,離開這個有過開心,也有過痛苦的地方。水玲瓏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回來這裡,但是薛無傷是不會再回來了,這裡對於薛無傷有的只是傷痛和悔恨。

即便水溶幫著掩蓋了這件事,但事情並沒有因此消失,只是遮掩。如果薛無傷願意,只是一瞬間,他就會記起是他親手把自己親哥哥推進池子裡,害死他。這段往事會一直存在,存在於薛無傷的心裡,那就像一塊已經結痂的傷疤,如果去撕開那塊傷疤,他依然會痛,痛得發顫,痛得無法呼吸。

有些事情不會隨著人們的意願而改變,它是真正存在過的,在那天那個時辰那個瞬間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歲月的力量並不能沖刷那印跡,模糊已經是故事最好的結局了。

薛虯看著痛哭的薛無傷,笑著為薛無傷擦拭眼淚,並說道:“不是已經說好了,跟外公去京城?怎麼還這樣難過?”

薛無傷仰頭望著薛虯,臉上淚痕清晰可見,哽咽問道:“為——為什麼,父親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京城?為什麼,父親?”

望著薛無傷稚嫩卻憂傷的面孔,薛虯笑著回道:“父親有自己的去處,你要好好的!一定要聽母親的話!”

薛無傷立即問道:“父親你要去哪?那你會來京城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