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按照計算,事發還沒有過十二小時,除了我們這樣的當事人之外,像墨愈這樣身份的人,應該還沒有得知關芷的事情,”

阿倫平靜地分析道:

“我明白你希望借他的手,把局勢攪渾——你不介意增加一個競爭對手,我也不會有異議,但你真的確定,他參與進來的最終結果,會對關芷有利?”

“依你所說,若兒的身份,對任何人都舉足輕重——無論是你戒慎戒懼的‘那裡’,還是其他勢力和派系,也就是說,絕大部分時候,只要沒到最壞的情況,她的生命安全,不會遇到真正的威脅。”

頓了頓,程翰繼續,“所以,或許你找我的目的,是為了借我的力量,使她的處境變得更好一些,但在我看來,目前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怎樣避免,讓她陷入到最壞的情況中。”

他說完,深長鳳眸看向阿倫。

正面迎視程翰的目光,阿倫下意識否認,“不可能,‘那裡’不會毀掉她的”她只有一個,即便犧牲所有,關芷都是無可蘀代的。

——只有真正參與這個專案的研究人員才知道,專案中上上下下的人,對關芷寄予了何等的期待和保護,耗資鉅萬億的專案蓄勢待發,i博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動關芷。

程翰哼了哼,冷笑。

——軍派對科派,有種天生的惡感,就像水與油般難以調和,尤其反感那種無論何時何地,永遠科學至上的頑固狂熱,特別是他們將研究與人命相提並論時,那種無視鮮血人命的冷血,毫無人性可言,令人齒冷。

阿倫對他的反應並不介意——這也是軍派對他們反感的原因之一,沒有情緒,永遠理智,任人怎麼刺激,只要無關研究,就完全無視,像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缺乏人氣。

話一出口,阿倫便反應過來——他終究是關芷的導師,善於心理分析,結合程翰前面所言,不難想出,程翰心裡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你是怕,關芷她……”

阿倫只說了一半,便沉默起來,在心中暗暗計算事情如程翰擔憂的趨勢發展的可能性。

“我不清楚你對若兒的瞭解有多少,”而他,卻對她的心性智謀,領教了十成十,“但我可以肯定,一旦得知你我和那個‘配種’計劃的存在,哼”

他的若兒,是典型的外柔內剛。或許以往的實驗研究,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看資料裡,她被那些研究員擺佈了兩年多,都沒有爆發異能的傾向,就可以看出——所以在那些研究人員眼中,她看起來乖巧溫和,配合無間,柔弱無害如草食動物。

有過親身經歷的程翰卻更清楚,一旦觸碰到她的底線,她能夠爆發出多大的能量——甚至,不惜玉石俱焚而程翰最害怕擔憂的,也是這一點由於資訊渠道被家族封鎖,外面的局勢,他並不清楚,但很輕易就能想象出,無數勢力的緊逼合圍,會對他們施壓的物件產生何等壓力,何況她孑然一人,根本無依無靠,卻有不少人能被用來牽制威脅她:就比如,當時他用來威脅她的那幾個戲子。情勢就像當初在遊戲裡的放大版,程翰相信她會為了那些人,竭力與那些勢力周旋,卻也更相信,到了必要的時候,以她的性情,會如在遊戲裡一樣,作出玉石俱焚的決定——想到資料中有關她自毀傾向的描述,程翰一陣陣心顫。

一個人,怎麼可能與國家機器,甚至全世界對抗?

然而各方勢力的逼迫壓力,與她的抵抗不合作,只會一步步將雙方推到絕境——到時,“那裡”無論再不捨,也只能將她捨去——因為一個完全不合作,只想與其他人同歸於盡的極端思想者,對研究計劃是沒有價值的。

況且,“那裡”研究她了那麼久,不會沒有後備計劃——事實上,“那裡”為避免她被生物能汙染基因,連追蹤器都沒有植入她體內,已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