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去。

韓德讓不知從哪裡牽出一匹戰馬,已經騎上去,並向耶律斜軫拱手,“大人,徳讓自知不曾歷練,恐日後多為眾人恥笑,願請赴疆場,隨軍征戰。”

韓德讓字字鏗鏘,耶律斜軫皺起眉,考慮了片刻。

對於戰場,大臣們這些年安於享樂,躲都來不及,偏偏這些個後起之秀們,爭先恐後,先是耶律斜軫請命,再是韓德讓。

蕭綽十分驚訝,她讓頭盔遮住大半張臉,稍稍抬頭,卻撞上韓德讓那一雙眼眸,深情無言。

蕭綽心中一慌,趕緊低下頭。

這是無意還是有心?

“臣請從!”韓德讓再度陳願,聲音拔上去了幾分。

耶律斜軫思索了一下,點點頭,便甩鞭促馬,蕭綽和韓德讓,還有一批將士便隨後跟來。

在上京城門下,耶律斜軫身著銀盔鐵甲,坐在戰馬之上,振臂一呼,上萬將士們響應,一個乍暖還寒的清晨便在這嘹亮的號角聲中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蕭綽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振奮,如同小溪流即將奔騰湧入大海,如同蒼鷹搏擊飛向天空,胸中的一口氣久久難以平復。

耶律斜軫整頓好軍隊,並未馬上下令出發,他悄然到了蕭綽身邊,盯著蕭綽的眼睛。

“燕燕,皇上讓你來的嗎?”耶律斜軫此時掃了一眼蕭綽的馬,一眼便看得出來,這是耶律賢的坐騎。

蕭綽抿唇,眼睛瞥向別處不做聲。

“戰場無情,你如此貿然行事,丈夫孩子你都不顧了嗎!”耶律斜軫有些發怒。

蕭綽看向天際初升的暖陽,日光柔柔,卻還是刺痛了眼,她將目光收回,對上耶律斜軫的眼睛,“他說,他想見證我大遼助北漢取勝,他想御駕親征鼓舞士氣。我不願他隻身赴險,我就代他來守護他的江山。”

耶律斜軫的眉頭越皺越緊,鼻翼緩緩出了一口氣,無奈卻心疼地看著蕭綽。

韓德讓已經騎著馬過來,在一旁保持著距離等候著。

耶律斜軫偏頭,語氣平淡,“那你呢?”

蕭綽餘光瞧見韓德讓過來,便垂下頭。

片刻,一直低著頭的蕭綽並洠в刑�膠�氯玫納�簦�謔翹�啡タ此��捶⑾趾�氯玫哪抗庖讕繕釙檳焉幔�酉卟豢俠肟���

耶律斜軫更是無奈地盯著韓德讓,單看韓德讓的眼神便知道,蕭綽就是他的答案了。

回想起韓德讓大婚當日,他那醉醺醺的模樣,便知,陷入情網太深。在耶律斜軫眼中,韓德讓便是個情種,一個洠в斜Ц旱哪腥恕�

耶律斜軫搖搖頭,調轉馬頭,大喝一聲,“出發。”

耶律斜軫帶的這一隊伍,浩浩蕩蕩出了上京,直奔北漢。

將將醒來的耶律賢敲著腦袋坐了起來,他不記得昨夜究竟怎麼了,為何突然就睡到了現在。

他望著窗外的天空,已經陽光四溢,又看著身側空空的床榻,心裡突突直跳,他翻身下床,盯著空蕩蕩的書案,他大聲喊道,“七良!”

七良謹慎,不敢抬頭看他。

耶律賢兩眼通紅,他喝道,“皇后呢?”

七良拜倒,“皇后帶著您的佩劍,去牽了若風才走的,她讓小的對您講,‘照顧好孩子們,記得想我。’”

耶律賢怔怔地看向窗外,目光深遠。

記得想我,記得想我…

他終於明白昨夜蕭綽一再強調的這四個字真正的意思了。

她終究是個傻女子,為了她而不惜命的傻女子。

現在大軍已經出城,想必耶律斜軫會保護她的,但願她不會有事。

七良又報,“皇上,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