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難忍。”

難怪自己方才睡得如此之沉,竟不知道有人來為她處理傷口。晗初心下又增添幾分感動,便對淡心行了一禮,表示謝意。

淡心素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物,此刻瞧見晗初如此乖順,方才的火氣也消了大半,再指著她肩上的血跡,道:“這衣裳染了血,太不吉利,快去換下來。”

晗初連忙點頭,又想起自己唯有一件換洗衣裳,來東苑之前恰好洗了,沒帶過來。

淡心見她的神色有些尷尬,也想起來今早兩人初遇時,的確沒瞧見晗初帶包袱,便微微嘆氣:“你好歹也是小侯爺送來的人,他竟是連給你添置件衣裳都不捨得!”

言罷偏頭想了想,又道:“不過小侯爺哪裡想得到這些細範活兒,必定是茶茶那個么蛾子故意剋扣你的!”她上下打量了晗初的身段:“咱兩身量倒也相似,你先穿我的罷。”

淡心邊說邊往書房偏廳外走去,走了幾步見晗初仍舊立在原地,頗為無奈地道:“還不跟著我去找衣裳!難道要我捧過來服侍你換麼?”

晗初抿唇而笑,連忙邁步跟上。

自那日之後,晗初便以“出岫”的身份,正式在東苑安頓下來。許是因為第一日便出了岔子,雲辭再也沒有傳她去書房侍奉筆墨。

管家雲忠與淺韻在第三日便離開了,走的時候,她並不知情。

晗初每日的差事並不繁重,甚至可以說是悠閒。淡心代為轉達雲辭的意思,命她侍奉茶水,監管膳食。說是監管,廚房裡頭都有專人,她也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差事。

唯有每日清晨去花圃裡採集一斛露珠,為雲辭煮水煮藥。

此後,晗初終於發現雲辭的生活是多麼簡潔,沒有盛大排場、沒有諸多僕從,與她慣常所見過的公卿子弟大不相同。

身邊唯有侍婢淡心貼身侍奉;

灑掃庭院的差事由侍衛竹影兼任;

吃穿用度都是沈予派人吩咐茶茶,再由茶茶親自送來東苑。

她彷彿是東苑裡最最清閒的一個人,說是來做侍婢,反倒像是來享福的。做完了差事,便只得悶在自己屋子裡,喝藥、練字,打發時日。

這樣的日子過得極快,掐指一算,晗初已在東苑住了十餘日。並且,這十餘日裡再也沒有見過雲辭,遑論沈予。

她很想為了肩傷之事去向雲辭道個謝,可每每想起他是如何為自己拔簪子的,又覺得羞於開口。如此耽擱著,始終沒能尋到個妥當的機會。

這一日晌午,淡心得了空,便跑來晗初的住處為其換藥:“主子給的藥果真奇效,你這傷口倒是好得極快,眼看著便要痊癒了。”淡心邊敷藥邊說道。

晗初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淡心的手指觸碰到晗初裸露在外的香肩,感到她的肌膚有些微涼,便順勢抬首望了望窗外,嘆道:“夏天這麼快便過去了。”

話雖如此說,可南熙四季如春,即便到了秋季,也並不覺得太過寒涼。

淡心又是一陣自言自語:“要做秋裝了。”她仔細為晗初繫好肚兜的肩帶,幫她理好衣襟道:“左右是小侯爺掏銀子,咱們可要狠狠敲他一筆,做幾件好看的。”

她笑著繼續囑咐晗初:“尤其是你。我們再有三個月便回房州了,你卻要一直跟著小侯爺。還不趁此機會多攢些吃的穿的,省得往後茶茶苛待你。”

晗初聞言,只覺好笑得緊,忙取過紙筆對淡心寫道:“我不需要。”

“怎會不需要?”淡心挑著秀眉看向晗初:“女孩兒家誰不喜歡胭脂水粉、好吃好穿?你怕什麼,有姐姐我擔待著!小侯爺又豈會為了幾個銀子來怪罪你?”

淡心自恃比晗初大一歲,早已自稱姐姐:“這樣罷,那些胭脂水粉、花樣布匹,我都開口索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