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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是悲。喜的是臣暄一死,您在這世上再無敵手;悲的是臣暄人中之龍,未留下後嗣便要英年早逝。”
從這一點來說,臣暄也是另一個雲辭,但出岫不知,鸞夙是否會成為另一個自己。
提及臣暄病危,慕王面上也沒有半分喜色,反而幽幽嘆道:“誠如夫人所言,只要臣暄一死,本王在這世上再無敵手。可本王並不覺得開心,相反,只覺得無比悲涼。”
他停頓片刻,對臣暄做出如是評價:“臣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倘若沒有鸞夙……本王會同他惺惺相惜。”
“沒有鸞夙,還有這江山之爭,惺惺相惜又如何?您與他註定是要敵對的。”出岫輕聲道:“既然您短期之內不會返回煙嵐城,那鸞妃娘娘……是否需要妾身前去探望一番?”想必不久的將來,在臣暄病逝的訊息傳來之後,鸞夙會悲痛很久,出岫自己嘗過這滋味,也擔心鸞夙會承受不住。
豈料慕王只是一笑:“不必,待臣暄一死,她也會離開慕王府。”望著不遠處的宮門,又補上一句:“本王已將休書寫好……”
臣暄甘願放棄北宣皇位,將半壁江山拱手相讓,不惜假死脫身,只為了與鸞夙遠走高飛。臣、鸞二人兩情相悅至此,他早已是個外人,也不必再做垂死掙扎。只是,這其中內情不能讓出岫知道。
月光下,慕王難掩黯然神傷。出岫看在眼中也不便再問,只得勸道:“緣分一事不能強求,殿下乃是鴻猷之人,胸懷天下,自然不必妾身多說。”
撇開彼此的身份立場,這一句,出岫自問說得真心實意。
慕王聞言,終是無奈地大笑起來,那張雌雄莫辯的容顏在月色下顯得魅惑而悲涼:“真沒想到,這些心頭痛事,你竟是我唯一可說之人。”
關於與臣暄的亦敵亦友,關於對鸞夙的愛而不得,關於統一南北的決心……他的心事知道最多的,竟會是出岫夫人。
出岫注意到他這一句話並沒有自稱“本王”,而是用了“我”,也是感慨不已:“妾身也未曾料到,今晚竟能與殿下閒聊江山美人。”
慕王鳳眼微眯,目中滿是落寞笑意:“即便本王曾針對夫人亦或雲氏,但說句實話,本王也由衷欽佩夫人。我與鸞夙都沒有夫人這般心胸寬廣,否則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慕王既然知道自己心胸狹隘多疑,出岫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眼看宮門隱隱在望,她順勢禮道:“宮門在即,殿下請留步。”
慕王“嗯”了一聲,點點頭,但腳步未動,目光滿是深意地看向出岫。
出岫不解,只覺得今夜他兄弟二人都很奇怪,聶沛瀟也曾欲言又止看著自己,目光別具深意……出岫越想越是困惑:“殿下還有何吩咐?”
慕王否認:“沒有,夫人慢走。本王是想說……離信侯好福氣。”只可惜,九弟沒有這福氣,而他也不會讓他重蹈自己的覆轍。
若是別家的寡婦也就罷了,偏偏,是雲氏當家主母……這個身份實在太特殊,倘若任由他們發展下去,只會讓兩人都淪落到身敗名裂的下場。更何況,出岫夫人大約也不會動心了。
愧對九弟的同時,聶沛涵亦深以為憾。本該是一對良緣,奈何兩人認識得太遲。
曾經滄海難為水,有云辭在前,九弟永無可能走進出岫夫人心裡。
望著那聘婷而去的背影漸行漸遠,聶沛涵忽又喚道:“夫人!”
出岫停步轉身,回望過去:“殿下?”
藉著天上月光及四周燈火,慕王瞧見了出岫眸中瑩潤的光澤,這位絕美的女子面色無波,淺淡回望,某個矜持的神情像極了鸞夙。
慕王恍惚一瞬,才道:“其實夫人多慮了,雲氏是鸞夙的母族,只此一個緣由,本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