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仔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屋,低著頭捧著一張帖子道:“七爺,是大老爺那邊轉來的帖子,說是常國公齊大人家的老太太過八十的整壽。”

顧昭一撇嘴兒道:“不去,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改日吧。”

細仔陪著笑臉道:“七爺,怕是……不成的,老爺子說,平日你都躲了,這次不能躲,是老太太親自吩咐人下的帖子呢,而且,那邊彷彿還有一些要事要說呢。”

顧昭無奈,只能接了帖子丟在一邊。回頭還要睡,卻看到阿潤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正坐在床邊,正帶著一臉古怪的笑看著他。

顧昭過去,將他推倒,一隻手摟住他的腰道:“你別看我,他們如何安排是他們的事兒,我……總不會應了的。”

沒錯,如今顧昭大了,早就到了該著娶親的年紀。他上無父母,下無帶累。身上有世襲罔替的爵位,手邊富裕,家中兄長個個得力。這京裡除了陛下,他的婚姻是第一等的上好門第婚,因此自打冠禮之後,家裡的門檻塌了不知道多少道。

阿潤側身臥著,也不說話,也不表示態度,顧昭知他又犯了小心眼,就摟住他又道:“我說真的,不然我發個大大的腸穿肚爛的毒誓給你?”

阿潤回手也抱著他,趕緊叫他別又亂說話,他素日忌諱這個,尤其是顧昭,一旦發誓就沒邊沒沿,什麼天打五雷轟,腸穿肚爛,斷子絕孫等等之類,聽著十分不著調。

“你如今也大了,那一關無論如何都要邁的,瞧著不錯的,若是……若是你覺得還成,就跟我說,我給你賜婚。”

顧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頓時失笑:“好好地又提著個,都跟你說了,我這輩子也就是你了。沒事兒耽誤人家好好的姑娘作甚,你呀,別胡思亂想了,明兒我去法元寺找老和尚去,叫他給我起個法號……也多少找個名目,只說,我沒那個心,如今也是在現世修煉的……”

阿潤瞧瞧顧昭,心裡舒服了一些,一翻身又騎到他身上開始廝磨,大中午的,怕又要起壞心。顧昭伸手一個巴掌把他拍下來道:“做什麼呢,大晌午的。”

阿潤有些沒臉,氣哼哼的躺下,扭臉對著另外一邊。顧昭輕輕一笑,摟著他的腰捏了一把道:“我可告訴你,你的儲備有定量,咱們多少省一省,我是為你好知道不!”

“又胡說八道,一天到晚的歪理不斷,也不知道哪裡學的,如今你學學你哥哥,他就從不多說一句,只在我的朝上打瞌睡,還有你那個理由沒用,我用了就不新鮮了……”許是身上睏乏,阿潤說著說著,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顧昭見他又睡著,不由鬆了一口氣,便微微起來,一探手從一邊取過他看的書,翻了幾頁就又丟到一邊。如今,大哥算是跟自己耗上了,原本兄弟都是好好的,如今卻因為娶親的事兒經常爭吵。

以前顧昭說過一句話,就是想把那本書的事兒打自己這代絕了。如此,便添了老國公的心事,人老了,難免孩子性格,你越不願意,他越要強加給你。如此,就只差下藥這一種手段沒使了。顧昭尋思著,再等幾年,怕是真會逼的老傢伙這般鬧騰,那邊府上怕是要少去了。

心裡煩歸煩,顧昭卻從不在老哥哥面前露了他與阿潤的關係。人心是個填不滿的,有些事兒就別去做那等人格實驗,不然,到時候還是自己難過。

屋外雀鳥叫了幾聲,又忽然消聲,阿潤覺輕,聽到些許動靜,便略微翻了一下身。顧昭趕忙拍拍他,一直拍到他安穩才鬆了一口氣。

阿潤這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待到天色微微發暗,他才做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的嘆息了一下。

“睡的香?”顧昭扭臉問他。

“恩。”阿潤點點頭,接著懶洋洋的半躺著回味了一下道:“以後沒事兒,就別去你哥哥那邊了,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