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讓他思念的人的話,那麼,便僅僅只剩下皇祖母了。

直到現在,他還清晰地記得皇祖母溫暖的懷抱與慈愛的笑容。

可是,現在的他是失憶的,所以,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的表情,只能探索的凝望。

蕭太后激動之下早已下了肩輿,她在檀香的攙扶之下朝東方流景行來,一路走一路喚著:“澤兒,我的澤兒……真的是你麼?”

水墨凝看著蕭太后,眸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愫。

蕭太后踉蹌著步伐來到了東方流景跟前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再次喚道:“澤兒,皇祖母在叫你呢,你沒有聽見麼?”

她細細的瞧著他的容顏,這一張臉與妍兒的臉可不就是一模一樣的麼?這就是她的孫兒,她的孫兒啊。

東方流景看著她,緩緩開口說道:“皇祖母,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什麼?澤兒,你說什麼?你說你不記得皇祖母了麼?”蕭太后在聽見東方流景的話後有些老淚縱橫。

她的孫子怎地不記得她了麼?他不知道那一年當她得知他夭折的訊息時,簡直哭到肝腸寸斷了,她想了他這麼多年,唸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將他盼了回來,他卻說不記得自己了麼?

怎麼可以這樣?

東方流景看著有些激動的蕭太后,心中卻有一些不是滋味,他在心中說著對不起,皇祖母是他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

“是的,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

“啊——”蕭太后聽後尖叫了一聲,身子跟著朝後仰了一下差點暈厥過去,幸得檀香伸手扶住了她,她才沒有倒下去。

東方流景心中驚了一下,面上卻是神色淡淡。

水墨凝看在眼裡去到了心裡,看來,流景對這個蕭太后還是有一定感情的。

檀香扶住了蕭太后,伸手撫著她的胸口說道:“太后娘娘,您千萬保重啊,現在王爺既然已經回來了就是一件好事,至於以前的記憶可以慢慢喚醒的啊。”

蕭太后聽了檀香話,眼眸轉了轉,忽而想到,也許,不讓澤兒記起以前的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年的那一場屠殺,還不知道澤兒是怎麼活過來的呢,那時的痛苦與艱辛當是自己想象不到的吧?如此,記不起來也好。

“檀香,你說的是。”

蕭太后說完這話轉而又看向東方流景,這時,她方才瞧見他竟是坐在輪椅之上的,她驚聲問道:“澤兒,你的腿怎麼了?”

東方流景回道:“我的腿早年受了一些傷,不能長期行走,所以,倘若是平路的話一般用輪椅代步。”

蕭太后聞言又追問道:“你早年受了什麼傷?”

東方流景搖頭道:“我已經不記得是什麼傷了,等我有了現在的記憶時,我的腿已經是這樣了。”

蕭太后伸手握住了東方流景的手,眼眸一眨又擠出了淚水,她哭泣道:“我可憐的澤兒啊,你當是受了很多苦的,走,去皇祖母的殿宇坐一會兒,皇祖母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

東方流景聞言,對著蕭太后說道:“皇祖母,我還要先跟娘子去收拾殿宇呢,晚點兒再去吧。”

“娘子?”蕭太后在聽見這個詞時方才抬眸四處望了一下,她瞧見東方流景的身後站著一名女子,旁邊也站了一名女子,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梳著婦人的髮髻,容顏絕麗,而立在他旁邊的女子梳著姑娘的髮髻,容貌清麗,莫非這個容顏絕麗的女子便是澤兒的妻子麼?

東方流景轉頭看著水墨凝,告訴蕭太后,說道:“這是內子。”

水墨凝聞言禮貌地朝蕭太后頷首道:“皇祖母吉祥。”

蕭太后定定地看著水墨凝,無可厚非的,她被這個丫頭的傾城之色給驚住了,竟是半晌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