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手指,問道:“戚家那邊呢?府裡沒派人去?”

翠茗答說:“是二老爺去的。二老爺先去了趟威遠侯府,然後才去的戚家。道歉賠禮自是有的,至於二老爺還應承了戚傢什麼事就不知道了。戚有雖有不滿,不過最後也同意了。”

花溪點了點頭,“大婚後抬人進去,頂多也只能算是侍妾。戚家和戚三娘要是連這點容人的肚量都沒有,還怎麼能做皇子妃。”

“五姑娘算是能進王府了,不過??????”

翠茗想起了別人嘴裡議論的話,對那個面似柔弱的五姑娘越發不齒。這會兒知道事情過去了。放下了忐忑,她也沒什麼顧忌,便跟花溪面前說了自己的想法。

“奴婢頂看不透五姑娘這人的。柔柔弱弱的,心眼真多。百般算計,最後還不是沒名沒分的,到頭來只能受欺負。要奴婢說,以五姑娘的出身,怎麼也能嫁個官宦子弟或是富裕人家做當家奶奶,幹嘛非要巴巴地往皇子府裡湊。自已過日子不比在那些王宮貴胄府裡過得自在?”

大多數時候,花溪因為翠茗是老夫人的人,有些事會專門點明給她看,透過她向老夫人表明態度,好安別人的心。花溪知道翠茗人比紅柳赴真率,沒紅柳那麼多的私心,嘴巴又嚴,即使回來也不太說人是非,所以自己在她面前才尚算坦誠。但翠茗像今日這般絲毫不避諱花溪說出心裡的不滿卻是少見。

花溪打量了翠茗兩眼,見她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並不似在試探自己,淡淡一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路。有人不喜求富貴聞達只求安穩度日,自然有人一心追求榮華加身衣身無憂。你和紅柳都是老夫人屋裡出來的,你和她的心思又有多少相同?名利心人人都有,只看你自已怎麼想了。”

提起紅柳,翠茗微微一洩,無聲地吧了口氣。

扶柳居。

丫鬟婆子們都被韻琳趕到了門外,屋裡傳來一陣陣噼裡啪啦的破碎聲,聽得人膽戰心驚。

“又開始鬧了!可惜了那些官窯的瓷器??????這才換上沒幾天又要保不往了?????”

“小聲些,仔細別人聽見了,傳到姑娘耳朵裡,又得挨一頓板子。”

韻琳房裡新換的大丫鬟玉紫從大門外進來,就聽見牆角的兩個丫鬟站聲嘀咕,喊了一聲:“不在姑娘屋裡伺候,杵在這裡幹什麼?”

其中一個丫鬟瞧見玉紫回來了,忙上前道:“啊呀————玉紫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放姑娘在屋裡發脾氣呢,晚膳都給砸了,還把屋裡的人統統趕了出來。這會子誰都不讓進去。

玉紫正是昨日陪著韻琳去詩會的丫鬟,在上柴房心盡膽戰地過了一夜,剛剛才被放出來。沒想到她剛回來,氣還沒緩上一口,就碰見韻琳發脾氣,不禁暗器,這祖宗定是因為五姑娘的事在發脾氣。若是沒完沒了的鬧下去,自己也討不到好!

玉紫問:“可派人去跟大夫人那邊說了?”

那丫鬟一愣,這才反應奪冠來該去尋夫人,急忙搖搖頭,“沒,我這就去!”

“算了,留在這裡看著姑娘,別讓姑娘去隔壁院子。我去去就回”

玉紫顧不上整理,返身又出門去景福園尋了大夫人過來。

大夫人尹氏趕過來時,屋子裡已經沒了動靜,兩個奶奶在門外喚著:姑娘,可就是不見有人開門。

尹氏叫了兩聲,沒人應,便叫了兩個力壯的婆子來,大喝道:“去,把門給我撞開!”

尹氏揮退了眾人,自己提步跨進房門。

屋內一片狼藉,瓷器碎片,胭脂盒子散落一地,椅子東倒西歪?????

“這屋裡能砸的你還真一件不剩都給我砸了個乾淨?”尹氏掃了一眼屋子,蹙眉訓斥韻琳,“鬧騰成什麼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