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和少國公整整聊了一個時辰。對兒子的深思熟慮,國公爺越來越理解了。

他也不再勸兒子和兒媳婦和好了。既然兒媳婦站在孃家那邊的立場,總是罵兒子爛泥扶不上牆,白白浪費了大長公主對他的提攜。

兒媳婦總唸叨,但凡兒子是個長進的,有安國公的背景,有大長公主的提攜,還有國師秦正暗地裡的扶持,他現在至少能當上一個四品上的官員。要不了幾年就能變成三品大員。年紀輕輕就站到朝堂權力的中心,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現實當中,這個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安國公府少國公,把好好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如今,在京城裡,他竟成了人人茶餘飯後得笑柄。媳婦嫌棄他不長進,整日尋花問柳,一氣之下回了娘。一住就是大半年,也不說和離,也不說回婆家。

這個少國公更是奇葩。一年之中,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各個青樓裡流連。拿青樓當自己第二個家。

原本可以在朝堂上成為最被倚重,最有可能衝上權力中心的年輕一代官員,安國公少公爺雲錦軒,如今卻活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而且,他滿腦子就是做生意,除了逛青樓,就是喜歡做那商賈之事。明明是可以手中握有重權的權臣,卻非要做那被人瞧不起的商人。

今天,父子倆深談之後,安國公竟然覺得兒子是有大智慧之人。

如果他表現得特別積極,向上攀爬,那他的兩個弟弟永遠也不可能走到高位。

因為皇上不喜歡權力過分集中於一戶或者是一派。一門如果出了三個高官,那一旦成了反派勢力,就很難對付。權力過分集中,也不利於朝廷各方勢力的制衡。

因此,安國公府最有發展潛力的少國公無心政治,無心朝堂的權利,醉心於煙花柳巷,醉心於開買賣,買商鋪,買大船,賺大筆大筆的銀子。而且這些銀子還都揮霍於青樓。

因此,為了權力制衡,安國公府兩個上進的小兒子,就可以被重用。至少一個大家族要有一到兩個有資格上的朝堂的官員。

安國公看著為了家族而做出犧牲的大兒子,十分心疼他。同時也為以往經常在他身上動家法而萬分後悔。每次都將大兒子打傷,至少要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幸虧這孩子身體皮實,否則還不落下殘疾,安國公十分自責。

國公爺看著兒子那胸有丘壑,臨危不懼的神態,覺得今天,才真正理解兒子的行為。

如果不是兒子想的周全,那如今安國公府的境地就十分尷尬了。如果秦政那一派事情敗露,安國公府很有可能被拖入深淵。即使不會被抄家滅門。因為受瓜葛,也必然遭皇上的猜忌。

國公爺問少國公:“軒兒,那你和你媳婦。就一直這樣拖著,豈不耽誤了嫡子繼承人。”

少國公安慰國公爺:“父親,兒子不會讓這件事情拖得太久。據我所知,秦正已經開始動手了,前些日子兩批黑衣人去圍攻端靖親王府,就是他幕後指使的。

可惜,他們處心積慮,卻被人家端靖親王府弄得兩次都是全軍覆沒。

不過,兒子猜測,以他多年的準備,必然不會就此收手。要不了多久,還會有其它的動作。

兒子為了把安國公府與他們撇清關係,現在要加緊做出更放蕩不羈的事情。令秦正他們對我完全放棄各種想法。

最好是,兒子能被你告到朝堂,當著皇上的面,痛心疾首地說出,以後兒子做下什麼混賬的事情,安國公府都不負責任。

如此一來,兒子在秦正的眼睛裡,就沒有了可利用的價值。否則,如果他那一派犯了事情。安國公府作為姻親,必然要在立場上幫助大長公主一派。

如今,我是爛泥扶不上牆,被秦正看上眼的是大長公主嫡子英琪,他也是秦正的親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