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切——五百年前,是重華親手將寧無缺斬於劍下,又由景卿將他的魂魄封印……”

我聞言心中一驚,怪不得那日在黑海時,師尊會說——只能再殺他一次……

“如此說來,他是恨透了我師尊,所以才用如此卑鄙狠毒的手段來對付我師尊……”

卻聽金鳳夕說道:“若單純只有仇恨,那倒也好辦了……五百年前,若是他們狠下心來,將寧無缺迫得魂飛魄散,便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麻煩,唉~”

我聽她長嘆,又想起師尊提到寧無缺時嘆息的神色,心中更是疑惑。

“莫非,當初師尊和景卿前輩竟是對那妖孽手軟了,為什麼?”

她卻又是一聲長嘆:“唉~~要知道他們三人間的交情,是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的……我不妨告訴你,千年之前,寧無缺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與景卿初識時,曾見過那時的他。我至今仍記得,當時他一身素白,正在西玄山頂練劍。只見那凜然劍氣鋪天蓋地,似有噬天之勢,當中那個人的雪色衣袍在清瑩劍氣中翻飛不定,翩若驚鴻,勢如騰雲,簡直看得我呆住了……那時的他,道術修為恐怕在當時的重華與景卿之上……”

道術修為?寧無缺從前竟然是修道之人……?我聽得神思恍然。我真的難以想象,千年的時光,到底能夠改變一個人多少……

“那他又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金鳳夕望我一眼,答道:“這個我不清楚……這些,你其實可以自己去問你家師尊啊!”

我黯然:“師尊說,那些往事他不想再提……”

“你若追問,想必他也是會回答的。”

“我沒有追問。鳳夕姐,我雖然不如你們活得長久,閱歷豐富,卻也明白,有些往事就如同心底的瘡疤,輕易不會容他人揭開。我想也許有一日,師尊會將我當成可交心之人,會主動告訴我。其實,我雖然無用,但也希望自己能夠稍許給他些幫助……”

金鳳夕笑著握我的手:“誰說你無用了?重華他身居仙品,卻不肯飛昇而去。而在這人間,又再無能與他比肩之人。所謂高處不勝寒,若沒有你,他該是多麼寂寞?”

“是這樣麼……”

“罷了,原本我是想留妹妹在此逗留些日子,但既然你不得閒,也就算啦。你問我縛魂壇的情況,我卻無法幫你太多。縛魂壇雖源起南疆,但我離開南疆日久,也一度以為這邪教已經消逝於世間,所以無法給你太多資訊。不過,你此去南疆也不要毫無頭緒地亂闖,就直接去找巫神教的人吧,我想她們會幫你的。”

“巫神教?我似乎曾聽說過……唔,我想起來了!我的母親,似乎就是出身於巫神教!只是她帶我離開南疆時我還在襁褓之中,所以我對南疆真的是毫無印象。”

“原來妹妹你居然出身南疆!難道這些年來,你從不曾回過那裡?論風物人情,那可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百餘年之前,我曾回去過一趟……只不過,那時我是送家母的骨灰回鄉,徑直去了囚龍淵。因為心裡悲傷,眼前風物都是一閃而過,只記得到處深山密林,瘴霧重重,還有各種妖怪出沒……”

“囚龍淵?!”她露出訝異的神色,“那處地方在南疆茫茫十萬大山的深處,乃是妖魔群集的兇險之地,你居然曾經孤身去過?!”

我將那有些模糊的記憶梳理了一番,答道:“恩,途中的確頗多艱險,甚至差點被沼澤中的妖怪吃掉!到達囚龍淵時,我幾乎已是精疲力竭,傷痕累累……總之若不是在囚龍淵巧遇師尊,我可能早已命絕那處……”

“你說你真的到了囚龍淵?!可是……”她瞪大了眼,神色萬分驚訝。

“鳳夕姐姐,你是否想到了什麼不妥之處?說起來,我也覺得那一段記憶似乎有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