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寵咱們這位大侄子吶,進京四天,只要出門必有人跟著,四哥知道嗎?”

“大哥驟然去世,允炆還太小,父皇這樣做可以理解。”二人一邊往宮外走一邊說著,只是不知不覺落在了最後。

朱橚搖搖頭嘆道:“其實今日所說的事情,我猜父皇早已知道個八九,特意把我們兄弟都召在一起,無非就是想試探我們對皇太孫什麼態度而已。”

“那你猜我們對允炆的態度,父皇滿意嗎?”

“應該是滿意的吧。”

“父皇的確滿意,但是不可能放心。”

“說得也是,一面是兒子一面是孫子,父皇也難吶,如今為了允炆,對我們除了試探還是試探,不過除了試探,父皇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有啊。”

“四哥不會是說,父皇會為了允炆,像除掉藍玉那樣除掉我們吧。”朱橚忽然打了個冷顫。

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一笑:“父皇不會,若是父皇這樣不顧念自己的兒子,也就不會有藍玉將軍他們那樣的血案了。”

“那四哥說的是?”

“遷藩。”

“對啊。”朱橚一拍腦袋,道:“父皇如今忌憚我們,不過就是因為允炆稚嫩,根基不穩,威信不足,而相比之下我們在藩地多年,根深蒂固,父皇他鞭長莫及。”

“對,樹大是因為根深,若是把根拔了,樹自然是活不長的。”朱棣有些冷,可能是剛才在殿內做得比較靠近暖爐,乍一出來還真是冷颼颼的,不由得伸手將大氅裹了裹。

朱橚長吸一口涼氣,小聲道:“可是這麼多年,很多藩王的藩地都有調動,藩王中藩地從未調動過又極有威信的就屬四哥你和三哥了,四哥,這個主意你能想到,父皇肯定也能想到,你說他會動你們嗎?”

朱棣雲淡風輕,道:“不會。”一團暖暖的白霧在寒風中散開。

“為什麼?”

“自己想。”朱棣親和一笑。

“啊,我知道了。”朱橚得意一笑,也將身上的大氅裹了裹,說道:“弟弟還不算太笨,可是既然動不得,那為什麼不能直接削藩呢?”

“允炆還未即位,父皇就為他削藩,只會寒了人心,父皇不會如此的,他日後還指著我們這些叔叔輔佐侄子呢。”

朱橚眼珠一轉,神秘道:“四哥,那你說允炆以後會不會遷藩或者削藩呀?”

“會。”朱棣嘴角一揚,堅定道。

“為何四哥如此肯定?”

“允炆沒有父皇的城府,他耐不住性子。”

“哈,原來四哥把這些都算好了,看來允炆一即位,日後就是看藩王,儲君誰先動誰後動了。”

“你錯了,即使他繼位了,藩王也不會先動的。”朱棣平靜著聲音。

“這是為何?”

“藩王若有異動,允炆反而有了明確的目標,做起事來會有章法,而且自然也會有叔叔支援他,畢竟他是父皇親選的儲君吶。”朱棣輕笑著搖搖頭道:“可若是藩王都沒有動作,按著允炆的個性,他會慌亂,必定有所動作。”

“所以眾位叔叔們是在等著他出錯呀。”

“允炆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他必定會有所措施,可是他缺少經驗,所以必定會有疏漏。”

日影漸稀,南方的寒風雖溫和,卻很陰冷刺骨,連朱棣這樣在北方待了十幾年的,也不由得感到不適。

實在不如北方忽降幾場暴雪,然後乍然放晴的舒服,這樣陰冷延綿,夾風帶雨的冬季不知何時才能停呢?

“四哥厲害呀。”

“看到這些的可不止我一個。”

“四哥是在說誰?”

“晉王。”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