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

楚青青突然向前一竄,唰一聲,撤出了背後長劍,這人“嘿嘿”一笑,退後一步。

楚青青一劍劈下,那人陡地身子一長,雙掌一合,已用二掌掌心,把楚青青劍身夾在了二掌之間,楚青青大吃一驚,霍地向後用力奪劍,卻是紋絲不動。

她再一抬頭,看見了怪人那副長相,止不住嚇了個抖索。

原來眼前這白衣人,生就一張“同”字形的長臉,五官眉眼看上去,都是四四方方,宛若是用黑筆在紙上畫的一般。

怪人身上所穿的白衣,更是令人吃驚,非絲非麻,更不是布,而是道道地地的白紙製成,驟然看去,就像是喪戶祭祀時用的童男女一般。

白紙裁剪的長衫之外,另外還用黑紙作下一個背心罩在外面,襯以他頭上的瓜皮小帽,看起來簡直不像人。

這個人大約有五十左右的年紀,一個大扁鼻子,襯著一張四方的口,整個面部,形同木塑,在他右耳垂上,穿著一個大金環,足足有碗口那麼大小,閃閃放著金光。

只見他一雙白手,夾著楚青青的長劍,身子筆直地立著,紋絲不動,面上表情更是不笑不怒,一對黃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

楚秋陽見妹妹落敗,身形一閃,已湊近怪人,正要舉掌打去,那怪人霍地松掌,楚青青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這時曹冰見楚秋陽出手,生恐他不敵吃虧,當時忙把他拉住道:“大哥請慢動手,看他說些什麼!”

果然那紙衣怪人後退了幾步,陰陽怪氣地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

楚秋陽冷冷一笑道:“我姓楚!”

又用手指下一指曹冰,接道:“他姓曹,我們是來赴蘇半瓢的約會來的!”

怪人點點頭,道:“那麼,我們就不用再打啦!”

他那雙遲呆的目光,在柳英奇面上著了一眼,鼻中哼了一聲道:“你這小鬼好精明的眼睛!你姓什麼?”

柳英奇冷冷一笑道:“我活了這麼大,還真沒有見過足下你這麼醜的尊容!”

怪人呆了呆,道:“我哪一點醜?”

說這句話時,他目光中蘊含著兩股怒火,好似頗不以柳英奇之言為然的樣子!

柳英奇一笑道:“你哪一點都醜!”

怪人似乎不擅言詞,就是說通常話,已甚感吃力,更無法與人爭辯。

他怒目望著柳英奇,面色漲得通紅,半天才吶吶地道:“我還不是和你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我……我為什麼醜?你說!”

四人見怪人說話如此,簡直形同呆憨,俱都忍不住笑了。

怪人見了,更是暴怒,眸子裡像要噴出火來,陡然一把向著柳英奇當胸抓來,柳英奇霍地後退一步,左乎一翻,用“分花拂柳”的手法,搪開了怪人的手。

他雖然搪開了怪人那隻手,卻感到整個右腕,有如是敵在鐵磚上一樣,痠痛難當!

怪人收回了手,驚異地看了柳英奇一會,點頭笑道;“你比他們武功似乎好一點……

可是就憑你們這四個人,要想來敵我師父……”

說著,仰天發出了一聲怪笑。

那種聲音,簡直不像是出自人口,陡聽起來,就像是深山猿嘯一般,令人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立起來!

笑聲一斂,這怪人一隻手在頸上抓著,頻頻皺眉道;“怪事……我師父怎麼會找你們來這裡比武?真叫我想不通!”

四人被他當面羞辱,俱都怒形於色,可是怪人武技確實極高,如貿然動手,只怕不易討好。

再說四人此來,也是為了會晤那蘇半瓢,如今怎能不見主人,卻與對方弟子打起來?

所以聽了怪人之言後,四人均忍怒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