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敞開。

細眼一看,竟然是皇甫浩然的親筆書信,卷冊上正正寫著密謀的詳細計策與人名,被捲入的官員近百位,其中朝中大臣有數位,皇甫浩然正是此次的主謀,奇怪的是冊子上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怡親王”三個字。

藍晨曦為何要她保下皇甫家,她根本不是皇甫霓萱,即便皇甫家被抄,她也只會以旁人的身份來一記嘆息罷了!

“皇上,相爺一定被冤枉的……”此時的紫兒已經哭成淚人,當下唯一想到的便是靈可,她要找靈可勸皇上!

只可惜紫兒的身子根本不及影舞來的快,被攔下的身子猛然向影舞跪下,“求求你,救救小姐,皇甫家是無辜的,孩子是無辜的。”

影舞沒有吭聲,而是毫無表情的望著地上的卷冊,任由紫兒如何求他,他亦不曾看紫兒一眼。

洛凝怔了許久,才跪著匍匐到藍晨曦的腳旁,那彷徨無助的眼神卷著空洞,淚在空洞無神的眼眶裡打轉,“我要孩子,我要他。”

“皇甫霓萱乃是‘石女’之身,何來的孩子?”藍色眼珠子裡倒映著洛凝的容顏,眼中沒有昔日的柔情,有的是那陰沉與平靜。

“石女……”皇甫霓萱是“石女”之身,為何?為何她不曾聽主子提起過,藍晨曦又是如何得知的?!

“小順子。”一聲冷喚,小順子應命將湯藥端上,兩邊的鐵兵將洛凝的雙臂緊扣。

“不要!不要逼小姐喝藥!”

睡夢中的靈可隱約聽到哭喊聲,睜著雙眼細聽了下,是紫兒的聲音,心猛的一緊,起身下了床披上外袍衝出門卻被兩把銀晃晃的利劍攔截。

“靈可姑娘請留步!”守於門外的正是藍晨曦所精煉的鐵兵。

“讓開,內殿發生了何事?!”

“皇命難為,靈可姑娘莫要為難屬下!”

“小姐……”一股不祥的意頭湧上心間,靈可不顧那散發著寒意的利劍衝身上前,她不信他們可以對她怎樣!腳下才移動數步,後腦處被重重劈了下,昏了過去。

鐵兵做事向來利落,如此小事根本無需向藍晨曦請命。

同心殿前院,打鬥聲混雜,正與眾鐵兵交手的是北宮駿,他沒有化身,而是以慶王的身份直闖同心殿,無奈鐵兵在殿前院處設下了七星捧月之陣,將他困於陣中。

洛凝聽到了打鬥聲,北宮駿為她而來,想不到藍晨曦深夜賜藥,訊息為何如此之快。

“娘娘,小順子得罪了。”小順子淚痕漫漫,欲想托起洛凝的下巴,卻聽到那冷冷話,“我自個來。”

被扣住雙臂的洛凝睜開了鐵兵的手,輕輕端起眼前的湯藥,淺淺一笑,淚水暈染了她的笑顏,左手輕輕的在下腹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話畢,一仰頭,喝下了那如黃蓮般苦澀而又如穿心草那般讓人錐心至痛的墮胎藥。

好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是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待洛凝飲盡碗中的湯藥,藍晨曦才淡淡吩咐:“即日起,封鎖同心殿,除去皇甫霓萱淑妃之稱。”

“小姐……小姐……”紫兒淒厲的哭聲如同利刃一般,刺進了每個人的心,癱坐在地上的洛凝含淚而笑,悽絕而美豔的笑容震懾所有人,那空洞的如死屍一般的眼神靜靜的望著眼下已經空徹的瓷碗,腹中陣陣絞痛隨之襲來,那如泉流般的溫熱不斷湧溢。

藍晨曦靜立一處,冰藍的眼眸緊鎖著洛凝那毫無笑意的笑顏,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有那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交疊的雙手青筋暴顯,泛白的雙手此時毫無血色。

“紫兒,扶我。”沉默了許久的人兒哽咽出聲,緊拽著那絞痛難忍的下腹緩緩起了身,裙襬下劃出了一道血痕,一直延續到化妝臺前,沿著裙襬往上,血跡已暈染了洛凝下身,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