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沒錯。

黑濯在倒計時,時間很快就到了。十分鐘內,蝙都特果然沒能打倒糜稽。

她不禁搖搖頭,惋惜地嘆口氣:“他不行呢,要打倒糜稽從一開始就要纏著他,直接將人摁倒在地面上,打得他昏頭轉向,不然接下來可慘了。”

可見你平常也忒狠心的……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彷彿是回應黑濯的話,原本扭打的兩人停下來了,糜稽站在中央,淡定地將左手脫臼處移正,而蝙都特則僵在原地。

“哼哼,不能動了吧。”一邊運動著微微發痛的左臂,糜稽得意地揚起臉。

“啊?”蝙都特疑惑地停止掙扎,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動不了,在敵人面前動不了,無疑是直接可以讓他在下一刻迎接死亡,就是有了死了覺悟他仍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受死吧。”糜稽掏出筆記本用右手拿著,重重地往蝙都特頭上拍了一記。

原本感受到這決勝的一瞬,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結果卻……他們的眼角抽搐著,這是他們看到的本世界最冷的玩笑。

蝙都特除了感覺到頭上被蚊子叮般一記輕拍,就什麼也沒有了。

一片靜默,只有糜稽含著倨傲的笑容在筆記本上疾筆揮舞。

“想不到他會在這時候開玩笑◆”西索擦了擦頰邊的汗。

“開玩笑?沒有啊,他用了啊。”黑濯指指那本筆記本:“左手過去,右手未來。那是糜稽的能力啊。”

“左手過去,右手未來?”

“嗯,糜稽的武器是日記,如果左手拿著日記拍到別人的頭,那麼日記裡就會記載那人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無論是秘密還是隱私,都會詳細記載。但由於糜稽的文學造詣不高,所以每次盜人家的日記都會是長長的流水章,很泛味。”黑濯撇撇嘴:“一點娛樂性也沒有。”

“……那右手未來◆”西索開始發現自己就算再渴望與強者對戰也萬不會跟這曾經的偽姐弟戰鬥。

“很簡單,拍中別人的一分鐘內,你能盡情的寫日記,而且在日記本里寫下的事情會成真。”黑濯笑咪咪地舉指:“要記得,是一分鐘哦,所以文字必須要精闢,重點必須要抓緊。如果你沒能在這一擊後解決問題,那麼一分鐘後念力會禁用三十分鐘,這三十分鐘裡有可能死人哦。”

“一分鐘?那直接寫自殺不就可以了♥”西索呵呵地笑起來:“不錯的能力♥”

“可以這麼說。”黑濯呵呵地笑:“不過我說過,如果他把別人寫死了,我會扒了他的皮。”

“嗯♥原來是這樣♠”

所有人都看見糜稽拿橡皮在本子上擦了一通,重新寫了一句話。

一分鐘時間很快就到了,蝙都特額頭滲著汗。

黑濯的說話他都聽見了,但卻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他發現自己能動了,卻是不由自主地往場邊走去。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只知道自己好像不顧一切地要往前走,而前面就是無底深淵。

當所有人都以為蝙都特會死,連他本人以為自己將要進行垂直落體實驗的同時,他停了下來,手自動舉了起來,嘴巴也自行動了起來,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認輸了。”

這些全都遺背了他的意願……

風呼呼地吹,許久以後揚聲器裡傳說沙啞的聲音:“咳,第一賽勝利的是糜稽選手……”

……很窩囊地沒有一點激情地結束了比賽,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瞪這場中兩人。

橋樑重搭上了,所有人默默地盯著場中兩人默默地回到對方的地盤。

他們都決定要將剛剛那一段從記憶中抹殺掉……

只有黑濯拍著糜稽的肩:“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