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清醒,早早離我們遠點。”

乾鶴望了啟涵一眼,很是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再將目光轉向秦悅,爪子微微曲起,翅膀也扇了幾扇,但終究沒有展翅飛走。

“她因為我傷成了這副模樣,我心裡終究是過意不去的,待見了她醒轉,我即刻就走,絕不多留半刻。”乾鶴說得很慢,一臉認真,“你若實在擔心,現在將我捆起來便是。縱使過後我再度失了理智,你也製得住我。”

啟涵也沒同它客氣,見它這麼說,當下便取出了一根品階不錯的繩索,將乾鶴整個身子連同翅膀,一併捆了起來。

乾鶴竟不曾掙扎,任由他動手。

啟涵心底埋怨,下手也狠絕了不少,堂堂九品乾鶴被他綁得緊緊的,即便用上法術也動彈不得,只可連聲喊道:“你這人修,慣會暗報私仇!我允你捆我,何嘗讓你綁我的脖子了?還綁得這樣緊……你將我一身靈力鎖住了不算,還想取我的性命不成?”

它說著說著,語調就和軟了下來,大約是覺得自己理虧了。

啟涵一開始還面不改色地聽它抱怨,直至聽見“靈力”二字,終於忍不住悲從心來:“靈力一時半會兒鎖住了,能有什麼要緊?墨寧前輩為你所傷,日後怕是要靈力漸失,修為盡毀……她壽元尚足,但求仙之路算是毀在了你的手裡!”

乾鶴的眼珠子轉了轉,細細揣摩著“靈力漸失,修為盡毀”一句,愣是沒想明白其中緣故。見啟涵說得情真意切,不似作偽,遂又多嘴問了一句:“此話怎講?”

啟涵料它一個妖修,未必曉得幽境之禍給人類修士帶來的後果。輕輕哼了一聲,將這些年妖獸迫害人修,致使人修靈力漸漸虧空的事大略說了說,最後添了一句:“把你捆起來了也好,等墨寧前輩醒了,看她怎麼收拾你!”

乾鶴這才懊悔自己方才讓啟涵將它捆了起來。此舉不僅限制了自己的行動,還將生死全盤送入了旁人手中,真真是作繭自縛!

“你只道妖獸如何迫害了人修,卻不知人修亦斬殺了不少妖獸……”乾鶴爭辯了一句,就未有言語了。

昏睡的秦悅微微翹了翹嘴角。

方才啟涵給她餵了幾顆丹藥,藥效甚好,她感覺丹田漸漸回暖了不少。雖尚未醒來,但啟涵和乾鶴的對話,卻是能聽清的。

不過現在啟涵和乾鶴都不吱聲了,秦悅頗感無趣,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她,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啟涵前來拜訪,拿出一瓶丹藥,說他煉製出了一瓶瞧不出品階的解憂丹。

然後畫面一變,兩人同入崇峻嶺尋找五行水。元品五行水,為煉製解憂丹的必需之物。

秦悅的意識漸漸飄忽起來。她心下訝異:“怎麼突然夢見了這番往事?”

再然後,就是她親自煉製解憂丹的場景。

秦悅在夢裡嘆了口氣。她現在身負重傷,還是被一隻幽境妖獸傷的,往後還能活多久,她自己都說不準。莫非將死之人,都會想起一些舊事?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啟涵看得清晰,連忙湊過去喚了幾聲:“前輩,前輩……”

秦悅的意識重又回來了,睜眼一看,便見啟涵如釋重負的臉:“前輩可算是醒了,沒白費了我那些丹藥。”

秦悅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額頭,連帶著右肩傷口一動,疼痛非常。秦悅蹙了蹙眉,勉力支著身子坐了起來,先向啟涵道了一句:“多謝。”然後偏了偏腦袋,瞥了眼乾鶴。

乾鶴見她望過來:“你既已醒過來了,我們……我們就此別過吧。”

它心懷愧疚,再沒有了以往的囂張氣焰。

秦悅初初醒過來,思維不太順暢。聞言也不回答。

乾鶴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是故意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