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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之下,其實與谷家做生意還是與白家都沒有區別,但是族老們絕不會允許苗人幫著漢人私造銀子,還到了為此手染鮮血的地步,簡直就是在踐踏苗寨的根本。
刀嶺很清楚,有些東西是漢人們不會明白,但他們幾大苗寨人一直堅持的,就是前面說的族規。仁義這個東西很寬泛,正因為這樣,老人們才堅決不允許有人破話這種精神,一旦有了這種傾向,那意為著他們固守的精神將被汙染,這才是罪不可饒的。眼下居然連土司也參與了進去,說明苗寨中的問題著實讓人擔憂,老敘他們才會決定趁著今夜,將這些人一舉拿下,不留情面地按照族規處置。
郇昰看著眼前苗人們一直地喊著按照族規嚴懲的場景,他拉住了薛蟠的手,兩人離開了這個地方,下面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參與的。
他們獨自走往藏柳寨的小樓,薛蟠看著郇昰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估計他對剛剛的群情激奮有所想法,“五哥,你在想什麼?”
郇昰握緊了薛蟠的手,他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些不確定從何而來,沒有與漢人們接觸的苗人是不是會更加的單純一些。他們生活在深山之中,與自然為伴,沒有沾染上金錢利益的氣味。他猛然發現,開放與交流不只會帶了外來的優越之物,也會損壞原有的美好純粹。
“蟠兒,你說沿海通商口岸的開放,讓西洋的東西進來了。不會有朝一日,也與苗寨一樣呢。雖然現在那些夷人們,看上去一點威脅也沒有,但是難保何時兵刃相向。世間來來往往不過名利二字,要是有一天大慶不再能震懾住他們,會有什麼結果呢?”
薛蟠心中一頓,他當然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哀嚎遍野、血流成河,國之不國、民不聊生。然而他卻沒有辦法說出那段不曾發生的未來,這次與郇昰的遊歷中,他體會到了一件事情,大慶朝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的太平,皇上老了,他在位太久了,後期執政的溫和,讓許多問題面臨著爆發的危險。朝中勢力的明爭暗鬥,大慶國四周的暗流洶湧指不定哪一天就會突然爆發出來。
最後各種憂慮化成了一個念頭,沒有兵權,沒有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隊伍,他們做事總是束手束腳,不要談及改革與未來,薛蟠不由自主地感嘆了一句,“若是我們有一支虎狼之師,則不會懼怕了。”
郇昰停下了腳步,看著薛蟠,只見他的臉色平靜,像是無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只是兵權這個東西,在帝皇的心中是大忌,自己覺不會向父皇提起一絲一毫。但郇昰覺得薛蟠說的不只是這樣,他沒有出聲,在等著薛蟠的下一句話。
薛蟠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居然順口自然地把這句話講了出來,難道自己已經對郇昰沒有防備到了這樣的地步。一時之間,他不知道如何在繼續下去。
不敢去看郇昰的臉色,薛蟠怕看到那人眼中的猜忌。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忍不住心冷下來,連臉色也是控住不住的變白了。此時,他希望郇昰可以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騙他的話,哄他開心也好。
兩人之間詭異的沉默了,郇昰先注意到了薛蟠的不對勁,他後知後覺地猜到了薛蟠心中的擔憂,如果自己都不會向父皇提起兵權,那麼薛蟠也是顧忌到了他的身份,但這完全不能夠相提並論。
“哎——,蟠兒……”郇昰伸出手撫摸著薛蟠的側臉。不知道是寒風,還是這人嚇到了自己,那臉冷的很。“我根本什麼也沒有想,你不用這樣的敏/感,你說的話很對,大慶要是有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就不怕外敵了,包括哪些還佔著封地的異姓王,特別是南安郡王與西寧郡王這兩個手中握有軍隊的人。”
薛蟠感到了郇昰手掌的溫度,才漸漸收起了心中惶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為了說漏了一句話而驚慌,不是因為對方可能將來是個皇帝而被猜忌,而是因為這個人是郇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