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千道宗的立宗之道講究道法自然,師長們不管有沒有摸到,大都有一副豁達、寬容的心態,要不然,他肯定會被人當成什麼妖怪或者奸細趕出去。

「如此一言為定。」

陸靈蹊瞟了一眼大雜燴和十籠靈米餅,正要說先把這個給我,就見重平師叔和宜法師叔一個霸鍋,一個霸籠。

「幹什麼幹什麼?」

大師父當場就要趕人,誰知道這兩不要臉的,直接把鍋和籠都端出去,「都嘗嘗都嘗嘗。」

聞味堵在食坊的內門外門弟子都不知有多少,「排好隊,尚仙,你過來,分他們一人一口。」

兩人仗著身份,先弄了碗大雜燴,再各拿三個靈米餅,就那麼站著吃站著喝,大有大師父今天敢攔,他們敢撒潑的架式。

可憐,為這位師兄服務了這麼多年,他們沒嘗過他的一口真手藝。

每次只能聞聞味,然後人家自個收起來。

現在倒好,就因為林蹊的幾句話,他要毫無保留地給她做飯,這讓他們這些當師叔的情何以堪啊?

「大師父!」

陸靈蹊的眼睛轉了轉,「我聽說,謊話說多了,有時候連自己都分不出真假。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更何況千人萬人?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食神前輩當年若是隻做給他自己吃,肯定也不能名傳天下。

您以後……」

嗯?

大師父盯向她吧啦吧啦會說的小嘴。

陸靈蹊笑道:「要麼不做,做了——就不要缺斤短兩的糊弄我們吧!」

大師父抬手敲她一下,「酒兒,現在知道你師父為什麼更疼她了吧?」

柳酒兒:「……」

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有些東西是天生的,真學不來。

「大師父,您是同意了是吧?」陸靈蹊一點沒被敲的自覺,笑嘻嘻地道:「那先給我來五年的份例。」

有了大師父的好手藝,以後不管她拿出什麼吃的來,大概都不會引人懷疑了。

「我也要!」

「還有我。」宜法緊跟重平之後,「大師父,順便我幫知袖再領五年。」不趁這個機會讓他多動動,以後想讓他動手,只怕很難了。

「……行!」

大師父笑彌陀的臉板起來,嚇得一眾想開口的人閉嘴,「我要做飯了,你們現在可以滾了吧?」

……

從食坊擠出來,陸靈蹊在黑著臉的柳酒兒身邊,幾次都忍不住笑意。

「得意什麼?」

「咦?我得意了嗎?」陸靈蹊失笑,「我分明是笑某人太笨,你在陣中動手的速度不是挺快的嗎?還能舉一反三,怎麼說個話,就跟吃屎似的,要在腦子裡過上一圈又一圈?」

這算什麼話?

柳酒兒大怒。

「朝我生氣沒用。」

陸靈蹊淡定地笑,「你應該朝你自個生氣,瞅瞅宜法師叔,她連知袖師叔的那一份都預定了。」

不就是彌陀臉變閻王臉了嗎?

她還被敲了呢。

可是,不照樣把該說的話說出來了。

大師父不也沒拿她怎麼著。

「被長輩拒絕又不是多丟臉的事,我要是你,現在就殺回去,大聲地跟大師父說,是我帶林蹊來的,我也要一份五年的份例。」

「……」

柳酒兒沉沉瞅她一眼,一腳把她踹出自己的遁光,如風沖回食坊。

「……哈哈!哈哈哈!」

陸靈蹊在空中穩住身形,忍不住大笑。

該教的她都教過了,這笨蛋要是還爭取不了自己